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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来已经7点,在“天梯客栈”的餐厅伸出头看,窗外淫雨茫茫,峡谷云雾缭绕,难见虎跳真面目,遂又回到房间补好昨天的笔记。
虽然有雨,但我并不失望,有雨的虎跳也许更有不一样的风景。吃过胖妹的鸡蛋面,抄小路从“张老师客栈”旁的小径绕过,垂直从大名鼎鼎的“张老师小道”下行,这条小道连同修路的张老师现在都已经声名远扬了。小道依山而修,弯曲笔陡,许多地方就是就地取材,湿滑的地方你得拽着路旁的树枝缓缓下移。再往下降,还未看到江水,但耳边的轰鸣声已经令我心跳加快,好不容易下到江边,两腿已显疲软,看来下山也并不轻松。
爬上江边的巨石上,眼前的场景震撼人心。混浊的金沙江汹涌彭湃、呼啸而下,在虎跳段突然被山峰夹峙,江面骤剩十几米宽,江流突然湍急起来,一块巨石矗立在急流汹涌的金沙江中,江水就像一头受到围困和挑衅的猛兽,凶狠地冲向巨石,激起层层浪花,经过一番无奈的博杀,江水咆哮着又撞击着两边如斧削的山崖,轰隆之声响彻山谷,鼓荡不绝,场面蔚为壮观。
过中虎跳独木桥,眼前出现二排平房,在深不见底的峡谷中居然还有客房,客栈门口的老人说这也是属于“天梯客栈”的。虽然“听涛居”的名字有点浪漫,但不知道晚上住在这隆隆涛声中能否入眠。
雨越下越密,往前全部是上行路,其中还有一段是直耸的天梯。爬天梯有点恐怖,用钢筋焊成的天梯就挂在岩壁上,身下就是几十米深奔流而下的金沙江,往上是看不到边的悬崖,你必须手脚并用,注意力高度集中,那怕有一点闪失,你可能就会葬身金沙江了。爬得天梯,套着雨衣的我已是大汗淋漓,这时你还由不得丝毫 懈怠,还得过一段笔陡的烂稀泥马道,此时,雨并不见小,浑身里热内冷,内外夹攻,而我还未从昨天徒步的疲惫中缓过劲来,两条腿更像面条似的,不住地打颤,只得三步一停,当时那种状态,说句不过分的话,真是绝望啊!
好不容易看到“天梯客栈”的尖顶,精神倍增,咬紧牙关一步一挪。花了整整3个小时,到达客栈后,里外三件衣服全部湿透,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忙请客栈胖妹生起火盆,将湿衣裤脱下用火烤干,坐在火盆边连喝了三杯热茶才渐渐缓缓气来。
二天徒步虎跳峡,用了整整9个小时,并且在最艰难的天梯段也没有畏缩,这让我对自己的体魄渐渐有了信心,因为这之前,我还没有这么长时间徒步的经验。
时辰已过中午,我边吃饭边烤干了衣裤,正思量往前还是回返,碰巧刚才烤火认识的司机跑来,说几个老外包车出虎跳,他特意给我留了位子,问我走不走?“当然走啊!”我来不及多考虑,立即收拾行装上车。
旅途就是这样的充满不确定性,10分钟之前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地担心回程的车子,而行程的改变完全是因为和服务员胖妹闲聊,知道这个季节的白哈巴景色平平,而我又错过了下午出虎跳的班车。
(一)
虎头镇去往香格里拉(中甸)的车子很多,下午6点钟到达香格里拉县城后,发现自己对此地住宿居然一无所知,原来是看攻略时遗漏了。在车站下车后,搭1路公交车来到古城区,误打误撞地住进了古城入口处的“龙行客栈”。
香格里拉是小资们津津乐道的地方,如果你的心里还残存那么一点点小资情绪,那么在这里,你可以被无限放大,大都市“惜时如金”的定律在这里被彻底颠覆,坐在古城里,感觉时光是可以被恣意挥霍的,悠然自得也算是一种境界。我忽然不想走了,如果能够留在这里,慢慢地消磨你的一生,也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但我于古城,最终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的角色,躯体在古城,心在远方。在这里我需要的只是休整:“龙行客栈”50元的单间,古城雨夜的肆意时光,烤红土豆、牛肉,红烧清真牦牛肉……统统被我收入馕中,现在回头扫描整个行程,在古城二天,是我此行最堕落的一次FB。
高原的气候就是捉摸不定,到了中旬就遭遇冷空气,气温骤然下降了十几度,浑身冻的瑟瑟发抖,而我出来是正值酷暑,唯一的长衣只是一件薄薄的棉毛衫。说来不怕笑话,虽然每年都要出行,也一直以“驴友”而沾沾自喜,但我却没有件像样的户外装备。圆领衫、休闲裤、脚上的“一字”拖鞋,就是我出行的标准装束。身上唯一和装备沾点边的就是那条80元的登山裤,再加上包里的那双单位发的警用高帮胶鞋(走完全程,感觉这双廉价的胶鞋丝毫也不比类似laspotiva、asolo这些顶级登山鞋逊色)。70升的背包是借的,睡袋、睡垫是借的,连头灯也是借的,以我多年行走的经验,装备只要够用就行,大可不必迷信装备,“花最少的钱,走最远的路”就是我的信条,而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添件衣服。巴掌大的中旬,居然户外店比比皆是,狠心花100元钱买了件黑绒外套,既保暖又耐脏,只是休积大了点。
因为第二天想去看普达措,晚上遂去“古城青年旅馆”看包车信息,在这里,认识了深圳的小胖、卡卡,上海的小路,香港的阿涛夫妇,我们共同相约第二天包车去普达措。
晚上躺在客栈舒适的大床上,虽然疲惫之极,但我还是辗转反侧,怀疑是“高原反应”。好在晨起后并无疲劳感觉,赶紧去古城,闯进一户藏民家里,花5元钱请她打了一壶酥油茶喝下,精神头又好了。以我去年走西藏的经验,对付“高反”的最好秘方,就是接受当地藏民的饮食习惯,适量摄入酥油茶和牦牛肉,可缓解因高海拔还来的不便,并且还能御寒防晒和促进消化的功效。几千年来藏民能够在高原上生生不息,喝酥油茶、吃牦牛肉等特殊的饮食习惯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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