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美羊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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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遇到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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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是那里人们出行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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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岛岸边长满红色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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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从措勤到尼玛


今天是10月2日。晴转多云，有雪。从狮泉河出来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在缺电缺暖气的县城，洗澡绝对是件奢侈的事情。过去我们总说藏族人不讲卫生。身临其境，才知道那本不是人家的错。如果有条件的话，谁不知道天天洗个热水澡舒服呀。两天来，我敢说咱这只队伍里，没有谁认真地洗过脸刷过牙。因为在大北线，不仅房子冷，水更是冰凉刺骨。有时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十几天的功夫皮肤晒得黝黑，嘴巴还生出了燎泡，花白胡茬也滋了出来。倒也没不觉有多邋遢，反而感到自己内心与西藏贴的更亲更近。优美的风景，淳朴的民风，无时不刻地滋养着我们的心田，令人心生感悟，终生受用。
阿里的小城夜晚很静。我睡得很香，闹表响过一会才咬牙起床。早晨的房间真冷，草草抹了把脸就出门了。今天的目的地是尼玛县，那儿就属那曲地区了，条件应该越来越好。
从措勤出发不久车队停了下来。带路的1号车司机贡觉要与扎西商量一下去扎日南木错和当惹雍错的路线。我们将要离开省道，告别电线杆子，进入真正的无人区了。这意味着我们要完全凭借眼前这两个藏族小伙儿的直觉和经验去找寻两湖，实现心中的梦想。贡觉是走过大北线的，用心记过路线。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通往当惹雍错的道路。那只是草场铁丝围栏的一处缺口，没有任何标记，更别提什么道路指示牌了。唯一可以看到的是有条浅浅的被轧过的车痕弯曲地通向远处。如果没有向导，你根本不会想到这就是一条通往神湖的路。今天，注定是充满希望和惊喜的一天。小路的前面啥样？令人遐想联翩。
我们依次把车拐进围栏，那是一片金黄色草场。这条自然路没有多少车辆走过，所以很平坦，路也越走越宽。到扎日南木错的时候已经变成一条沙石公路了。
扎日南木错很大，局部气候相对比较湿润。湖面上空有着浓浓的积云，阳光透过云层散射到湖面，湖水依然湛蓝，马儿悠闲地嚼着鲜美的牧草，一幅世外桃源的画面呈现在我们面前。大家拍了些照片，便急忙上车，因为太想往当惹雍错了。
当惹雍错位于冈底斯山中段北麓，那曲地区申扎县境内，地处古象雄王国遗址附近。距尼玛县150公里左右。这里是藏北万里羌唐的西部,著名于世界的“无人区”。面积20多万平方公里的双湖、文布地区,每6平方公里才有一个人存在。当惹雍错就浅伏在文布荒原上。对于它，除了偶尔在民间神话中被提及,很少有人知道,到过那里的人就更少了。
当惹雍错是西藏著名的三大圣湖之一（另外两个是我们已经去过的玛旁雍错和羊卓雍错）。西藏原始苯教崇拜的最大的圣湖，也是西藏第三大湖。面积1400平方公里，南北长70公里，东西宽15～20公里，西岸和东岸为高达5500～6000米的山地，湖水主要靠冰雪融水补充，属硫酸盐型咸水湖。当惹雍错湖东南岸和北岸湖积平原广布，是藏北的主要牧区，由于这里地形相对闭塞，形成了相对温暖湿润的小气候，可以种植青稞，这在藏北是极其罕见的。
显然，要到达圣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怀揣这个梦想就已经很多年了。今天的圆梦之路就在脚下，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挡住我们走向圣湖的脚步。汽车在下了一个近45度的陡坡之后又遇到河流。河滩很宽，河道被冲击分为几条，水深几乎没过车轮。逸海和1号车在前面试探着河水的深浅，寻找理想的过河的线路。大家则按指挥顺序过河。每辆车都挂上一档，缓缓加油，控制好车的速度。在西藏自驾，遇到河流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选择水深不没过车轮，河底不是淤泥的地方，那么作为越野车，过河就不会太困难。我们顺水流方向过河，这样可以大大减少河水阻力，保持车的动力，避免熄火陷车。7辆车顺利通过，一时间水花激起越过车顶，引得大家阵阵欢呼。就在过河之后，一面陡坡横在面前。坡成之字型，又陡又长，弯道很急。坡宽只能一辆汽车通过，坐在车里往外看去令人不禁寒颤。由于担心汽车动力不足，大家纷纷下车，只留下司机一人驾驶。 就在我们2号车刚刚爬到坡顶时候，爱嫂发现我们的车有些异常，远远地叫住我们。下车一看，又是车胎爆裂。而这回非常严重，已经没法修补，只能报废了。2号车再续传奇，在大北线一路曾经爆胎5次。还有一次林哥驾车的时候，司机座椅的钢架居然被颠断，座子一下倒向后面。大家戏谑说，2号车改成卧铺车厢了。
　 车队在翻越一座垭口后进入当惹雍错湖盆。转眼间，一个美丽富有传说的圣湖映入眼帘。海拔4600米的湖泊被雪山环抱。湖水呈现出蓝色，像镶嵌在藏北高原的一颗璀璨宝石。湖边的浅滩足有几百米宽。湖对岸裸露出层层阶梯状的山体。据资料说，那是由于气候变化，来水减少，湖面海拔下降造成的。就连我们脚下的草场竟然也是原来的湖底。圣湖形状狭长，近乎南北走向。我们沿湖西岸行驶，在山湖交错的梦幻景致中走了将近4个小时。圣湖在汽车的反光镜中渐行渐远，难免有些离别的伤感。做为队伍里年龄最大的人，不知是否还能再来？
老天似乎知晓了我的心情，渐渐阴了下来，不一会飘起了雪花，铺天盖地。茫茫大地，顿时一片苍白。路面也变得更加泥泞。傍晚，我们才到达文部乡。这时雪渐渐停了下来，天色有些明亮。透过云间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空气显得更加湿润。文部是个临湖的小村子。土黄色的藏式民房，层次鳞比，建在湖边山坡上。最高的地方是个寺庙，规模足足占了半个村子的大小。这里住着百十户人，多数半农半牧。他们在湖滨开垦了农田，种植青稞、土豆、油菜等。如此海拔，还能种植这些作物，是因为湖区有着相对温暖湿润的局部小气候。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个无人区腹地小村落的沉寂。大人孩子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到寺庙门前，小街道上顿时喧闹起来。孩子们围在汽车周围，高兴地从叔叔阿姨们手里接过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文具和糖果。大人和庙里的喇嘛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我们这些远来的不速之客。从他们微笑中，可以看出这里人们心地的善良和民风的淳朴。玫瑰还特地为文部小学带来了文体用品，送给了学校。考虑到今晚必须要到尼玛县城住宿，逸海和大家商量后，决定抓紧赶路。这里距离县城应该还有80多公里的山路。带路的扎西把我们带到湖边转了一圈，看来八成是走错道了。当我们返回文部的时候，山村升起炊烟，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们在村庄北边找到了去尼玛的小路。再见文部，再见藏北的香格里拉。
离开文部不远，要翻过一个5000多米的山口。我们在垭口的经幡下稍作停留，便急忙赶路。就在我们2号车最后一个驶离垭口的时候，前方的步话机里传来呼叫，说在后面垭口处发现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人。在这荒郊野地里，按理那应当是我们的人。于是，我们便停车观察等候。谁知，那人竟是郑哥。不知啥原因，5号车阴差阳错地把他拉下了。事后，我们问起郑哥：如果真把你丢在山上，打算咋办？郑哥很镇定地回答：那就徒步返回文部。要知道这儿离文部已经有十多公里了。假若不能及时返回文部的话，依他那身装扮，冰天雪地的，恐怕就要做出牺牲了。这个事情教育了我们，在有几部车参加的活动中，难免会因为各种原因调整各车乘员。这时一定要认真清点人数，避免发生丢人事件。
翻过垭口，天黑了下来。下山的路依然湿滑。2号车偏偏这时没了大灯。呼叫逸海后，队伍停了下来。看来这回比较麻烦。小胖在寒风里鼓捣半天也没弄好。出于安全考虑，逸海把我和林哥、江河水、路路四个人临时安排到其他车上。2号车交给小胖驾驶。看来2号车只能依靠前后两辆车的灯光照路，摸黑下山了。车队继续开了没有几分钟，又停了下来。步话机传来一阵呼叫。下车一看，原来2号车一头扎到了路边的沟里。心里一沉，紧张起来。我穿的是防水鞋，站到沟里查探了一下情况。这沟有一米多深，由于刚刚下过雪，沟里面全是烂泥，汽车的左前轮已经完全陷到泥里，左前门打开都有困难。幸好沟里没有石头，不至于把汽车前桥和机器底壳撞坏。午夜找来拖车绳，逸海率领大家使劲把车拉了上来。这时，6号车因为天气太冷，离合器冻住了，按小胖说的办法试了几次，怎么也不能走车。看来今天夜里，2号和6号车只能在山上过夜了。凑巧的是，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居然住着一家藏民。于是，贡觉师傅用藏语请求人家，让午夜和张勇他们住了进去。6号车的九爷夫妇和大白，坚持和张勇一起留在在山上，在困难面前彰显出队友之间的情谊。
我们到尼玛县城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家分散住到几个地方。我筋疲力尽，顾不上吃饭便睡下了。后来听说，山里的那家藏民屋里没有床铺，午夜他们只好躺在地上，靠烧牛粪取暖，熬到天亮。逸海和小胖在尼玛安顿好大家后，就带上买好的零件返回山上。他们把车修好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了。逸海、午夜、小胖一路走过，真是太辛苦了。回忆起这些，只想说：谢谢你们！
　

措勤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