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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懵懵懂懂大北线(2011年9月30日-10月5日)
西藏的大北线非常有名。能走一趟那里,是很多人的梦想。
大北线是指从阿里首府狮泉河向东到青藏线上的安多。途中要经过革吉、改则、措勤、尼玛、班戈等五县。地图上虽然标明有S301省道横贯东西,实际上那只是藏北荒原里的一条土路而已。
我们这次计划用6天时间从狮泉河回到拉萨,实践看来安排的有点紧了。在大北线旅行,如果你没有事先准备好帐篷和炊具、食物的话,则必须要由一个县城赶到下一个县城才能够住宿吃饭。途中的那些乡里是没有住宿接待能力的,尤其是我们有二十多人的大队伍。由于,那里县城之间的距离很远,路又不好。赶路,开夜车便成了家常便饭。我们这次的穿越,可以说是在懵懵懂懂半梦半醒中度过的。错过一半的好风景,不能不说是个遗憾。计划去那里的朋友,最好带上帐篷。走走停停,择水而居,才能充分领略北线风光,享受穿越带给你的无穷乐趣。
第一天 从狮泉河到改则
今天是9 月30日,天气晴朗。
到西藏已经半个月了。经过前一段的行程后,大家都感到有些疲惫。按照计划,我们在狮泉河好好休整了两天。大家尽兴地喝了顿酒,又补充了一些给养。
清早踏上憧憬已久的藏北荒原。今天的目的地是改则县。我们要沿着S301往东,中途要路过革吉县城。开上省道才知道,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路。所谓的公路,只不过是过往车辆压出的一条条车辙印罢了。唯一可以让人把这和省道联想在一起的,是路边立着的一排电线杆子。如果没有这些参照物,你就是胆量再大,恐怕也不敢贸然前行。
从狮泉河到革吉的道路正在施工,看来要铺沙石路面。施工使道路更加坑洼不平,我们大多时候都要离开主路,绕来绕去,在茫茫荒野里自己找路行驶。有的时候,虽然能看见前面的车,却不知道应该从哪条路过去。因为,你面前的车辙密密麻麻,足有十几条。有几次都是开到半截走不通了,便又退回来重新选路。经验告诉我们,在你前面不管有多少条道,只要注意别离那些电线杆子太远,就应当不会迷路。阿里地区海拔很高,空气稀薄,已经不能生长什么高大植物了。除了些稀疏的小草以外,山丘上尽是碎石。好在我们开的都是纯正越野车,底盘很高,走在这样的路面上,还算得心应手。甚至在有些缓坡沟壑里上上下下,还真找到点荒漠冲浪的感觉。在一片宽敞的山坡上,逸海亲自导演了七车齐头并进的大场景。午夜在山坡上录下了烟尘滚滚的壮观场面,相信以后大家是可以在视频里看到的。
虽说大北线荒凉,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就在刚走上大北线不久,我们就看到了几只藏羚羊缓缓的在山坡散步。随着人们保护动物意识的提高,藏区的珍惜濒危动物种群在近些年已经逐渐增多了不少。
前面提到过,我们的2号车坏在了定日。现在开的这辆2号车是从拉萨应急借来的。在我看来,这车子过于破旧。轮胎磨得几乎没了花纹,方向盘也是用三块钢板焊上个圆圈。最严重的问题是电路老化,发动机一旦熄火便不好着车。这车一路上没少给技师小胖添麻烦。他对我说:只要听到你们呼叫,就头疼的要命。说实在话,当时我真的担心这车能不能把我们驮出大北线。
中午在革吉县城吃的午饭。虽然来的时候道路不好,暴土扬长的。但进到县城里面,感觉不错。大街上挂起几条横幅,庆祝正在召开的县第八次党代会。由于这里离狮泉河很近,可能经济发展的略好一些。县城的街道比较宽敞,路面也很干净。马路两边开着几家商店饭馆。虽然路上的行人不多,但所见藏民们大多穿着整齐,色彩艳丽。服饰的民族风格更加浓郁。应当说,这是我们穿越大北线经过的几个县城中比较不错的一个了。
午饭后,继续前往改则。我们的2号车第一次出现状况。我在压过一片石头的时候,减挡熄火。没办法,只能用7号车备用电瓶搭火着车了。修理好后,7号车带我们追赶大部队。驾驶7号车的藏族小伙扎西自认为路熟,便抄近路,向北面山上驶去。离开主路走了一段后被我们叫住。大家劝说他还是沿电线杆子走,这样可以确保和前面队伍的会合。事实证明,当时我们对扎西的纠正是对的。这时,走在前面的车辆已经开出十几公里了。等我们赶上大家时候,翔梦迎面问道,怎么没见逸海一起回来?这才知道,逸海看我们迟迟未赶上来,便又返回寻找我们。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无线手台也呼叫不到逸海,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担心逸海迷路,翔梦立即开车原路返回寻找逸海。后来才知道,就在我们抄近路的时候,逸海和我们擦肩错过,一直找回到革吉县城。刚进大北线就出现这样的事情,给了我们很大的警醒。那就是,多人多车在阿里穿越无人区的时候,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坚持纪律,集体行动,走既定路线。这样即使出现很复杂的情况,大家仍然可以互相救援,不至于迷失方向,走错道路。这一点,不断被以后的事实所验证着。这次穿越,如果说有什么经验教训的话,我想这是最重要的一条吧。
在我们等待逸海的时候,周围帐篷里走出几个藏民朋友,很是好奇地围着我们的车子看着。其中一个妇女带着三个孩子。看样子是姐弟三个。姐姐有八九岁,小的女孩也就三四岁。姐姐长的很端庄秀气,身着藏袍,头戴花巾。只是高原的风把本应细嫩的脸蛋儿刺的有些干涩,头上露出的小辫儿和眉毛也扑满了道路上扬起灰尘。依他们的年龄,若是在城里应当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大北线的孩子们远没有那么幸福,在这样荒芜的地方,除去温饱,教育恐怕是最大的问题了。目睹他们的童年,不禁让人有些心酸。看来中国经济的不均衡导致西部的落后还是很严重的。焦礁几个人把一些糖果送给了这些孩子,我们便继续东行了。
下午5点半,在刚过革吉县雄巴乡不远,我们和爱哥的3号车的车胎爆了。于是,重又返回乡里。在乡政府对面找到了补胎的地方。虽说这里是乡政府所在地,却一片荒凉。整个一条街里,没有三五个人。除了乡政府门前蹲着个等顺风车的人,剩下就只有十几只野狗到处溜达,找寻可以吃的东西。林哥和江河水大概是坐车有些困了,趁补胎的时候到小卖部买了两罐啤酒,提提精神。
盐湖,在青海和西藏都有很多。傍晚,我们路过擦卡盐湖。它有点与众不同,背依高山,湖水瓦蓝,水盐相间,晶莹剔透。难得的是一群野藏驴悠闲地漫步湖边。它们毛色灰白发亮,体态灵巧、敏捷。见到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便撒欢奔跑起来,很是可爱。为了避免惊吓它们,大家也就只能在远远的地方用长焦镜头拍照了。
今晚开了一段夜车,外面漆黑,相信一定错过了很多好的风景。灯光下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藏野驴静静地站在路边,遗憾没法停车。看来近距离的亲近它们,只能是一种奢望了。到达改则已是半夜。不知是谁认识这里的公安局长,刚进县城居然有辆警车在恭候我们。于是,享受了一次警车开道的待遇。奔波一天,有些累了,进了房间躺倒便睡。希望明天还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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