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亲人断绝联系只身前来圣城的老人，是否即是眼前的他们？我并不理解这种临终行为背后复杂的宗教哲学，却是真的佩服。孑然面对人生尽头的孤独，这是何等的坚韧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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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信徒则在为沐浴准备，或因见惯了好奇的游客，他们自顾自地化妆更衣，即便是裸露了身体，也并无任何刻意地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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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肆无忌惮地旁观，看着看着就有了冲动想下河一试，先洗去我“睡觉睡到自然醒”的贪睡原罪，再顺便祈个愿“数钱数到手抽筋”……可一瞧那深色的恒河水，又胆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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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恒河乃雪山女神的化身，其实还有另一个更……那什么什么的传说。印度史诗《罗摩衍那》中有一段故事，讲到恒河的起源：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湿婆神和妻子乌玛欢爱，一次达百年之久，中间从不间断。众神对湿婆神的生殖力感到惊恐，于是央求湿婆神把他的精液倾泻到河流之中。（此传说的逻辑颇为奇怪，湿婆神两口子在家爱爱，与众神何干？）

这就是恒河之水从天而来的典故，黑格尔在其著作《美学》中曾对此评论，“……我们的羞耻感简直都要被搅乱了。”

到底下不下河呢？冬季的恒河看去并不如传闻中那样脏臭，可是……湿婆神的精液？于“神精”中沐浴？Oh！My God！我彻底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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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达萨瓦梅朵长长的台阶往上，连接着瓦拉纳西老城最热闹的大街，乞讨者大多聚在此处行乞。我打算去老城逛逛，拾阶而上，远远瞧见穿着花布衣裳的小娃，展开双臂在人潮中“飞翔”。举起相机刚摁了两张，却被守着小娃的行乞老妇阻止，这在喜欢拍照的印度人中倒很少见。

我喜欢这小娃，于是抱起他狠亲了几口。小娃的眼神呆滞散乱，可能有轻度的智障。眼见咯咯傻笑的小娃，忍不住就润了眼眶，摸摸口袋，掏出一张500Rs的大额纸币，犹豫一下还是递给了老妇。

老妇自是意外惊讶，500Rs等值70元人民币，即便在中国也算不少，何况是物价便宜的印度。她对我点头致谢，口里直说Photo示意可以拍照。可我收了相机不想再拍，虽然小娃的特写极有可能是一副好作品，却不愿这事儿最终沦为了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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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告别老妇小娃，行在混乱的老城，多见衣着破旧之人，或倒卧街头，或靠于墙下晒太阳。印度人天性懒散，远不如国人打拼勤奋，因此常被同胞玩笑讥讽。我却欣赏且羡慕印度人的处世哲学，越来越焦躁功利的国人，何时才能缓一缓、停一停盲目追逐物质的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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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遛达在河坛，穿行在小巷，想把瓦拉纳西的一切收入镜头。这真是一座无比混乱的城市，所见于我冲击之大，直觉似乎能捕捉到什么，可一举起相机，却又不知从何入手。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回客栈，抬头见河坛高处，佝偻老妇正在辛苦劳作。她回头的一瞬，似曾相识，如此强烈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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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离她不远的石阶，假意抽烟歇息，心底下却是激动异常。抵达瓦拉纳西之前，时常在梦中臆想着各种场景各色人等，可惜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缕情绪总是模糊不定，直到遇见这沧桑老妇。

暮然回首，她，即是我所寻的圣城瓦拉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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