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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写我童年的那些邻居们。
我们村子叫时埠口,几乎全村人都姓时。据老人讲,我们东边靠沙河,原来是个码头。六、七十年代,公路、铁路陆路运输日渐发达,水运逐渐式微,码头随之废弃。如今,只保留一个客运摆渡口。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水运又被提上日程。周口船闸已建设完成,漕运重启!国人真是能折腾!
我家前面那家,老人与我们父母同辈,两个老人都很和善。他们好像有六个儿子,其中有个儿子做了生产队长,现在好像已荣升为村长。在农村,村干部都比较有钱。两个老人都已离世。他们最小的儿子叫学良,与我同辈,我叫学良哥。
后面那家是安(儿)哥家。安哥、安嫂节衣缩食,简直是吝啬。安哥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因小女儿婚恋问题,父女关系紧张。安哥人沉默寡言,让我不解的是,安哥与他亲哥不合,二人甚至大打出手。几年前一晚,安哥一个人在侧房睡,一夜无动静。次日习惯早起的安哥却未起床,安嫂去侧房叫安哥起床吃饭,却发现他身子冰凉,早已去了另一个世界……安哥一生劳碌,未享受过一天。安哥父亲已去世二十余年,母亲80多岁,仍健在,但已患“老年痴呆症”。
我家左面那家叫猫蛋,猫蛋有一个妹妹,他比我和弟弟的年龄都小。猫蛋父亲叫大社,早年病死,据说是个好人,但我没见过。猫蛋母亲叫二能,口舌较多,守寡多年,后来找了一个老公,还是同村人。可以想像,猫蛋家里经济环境非常之不好,在农村属于常被别人瞧不起的那种。猫蛋长大后很争气,跟随他舅舅销售摩托车。近些年,听说猫蛋有了自己的店面。
西面那家,与我们家关系最亲密。五孩弟兄五个,有一个姐姐。他们父亲死的早,我也没见过。他们家是真穷,童年时,我就没见过他们弟兄穿过囫囵衣服,有时冬天还光着脚丫子。五兄弟都没有怎么上学读书,基本上会是文盲。五兄弟老大叫栓柱,我见过他,身材高大、瘦削,品行端正。但他后来得了肺结核,慢慢就病死了。妻子改嫁邻村。余下四兄弟皆有“偷鸡摸狗”的陋习,那时或许是真因为穷,不得已而为之。老四东风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已颇有成就,自己买了挖掘机、压路机,承包一些小工程。老三小挠(nao)平常外出做小吃生意,日子过的不愠不火。他很搞,我回家结婚那年,他捉弄我最为卖力。童年期间,五孩与我弟弟在一起玩耍的机会最多,但他的路走的颇崎岖。听说后来他去了山西,收废品。找了老婆、生了孩子。我至少已有十六年没见过他。五孩母亲已愈八十,现仍健在。
左前方是复全家。农闲季节,复全父亲做建筑,赚些钱补贴家用。几年前,在一次施工中,复全父亲由架子上跌下,伤重不治。
右前方家是春来家。春来父亲叫时正玉,正玉比我爹年纪还大,但辈份我还低。高中复读那年,正玉帮我家甚多。正玉小时读书很苦,所幸后来学有所成,并分配到县教育局工作。家属亦随迁。2008年,正玉病逝。那年,我回家为爷爷补办葬礼,赶上了送他最后一程。一直以来,我都想到正玉坟墓前坐一会儿,陪他好好说说话。这些年,这所院子荒废了,我妈在院子内种了些菜。
我家右后面是五赖家。由名字不难看出,五赖弟兄五人,他有两个姐姐。五兄弟中,老二小军最为孝顺。但老天无眼,小军瘫痪,后病死。老大是个知识分子,还是我们村小学的校长。让人不愤的是,他夫妇对父母很恶劣。我很不解,他读了那么多书,有什么用?难道这就是衣冠禽兽吗?百善孝为先,凭此一点,我对此人无好感。他们老四,很早就去新疆包地。这些年,有了一些积蓄,家境殷实。五赖父亲几年前去世,他母亲一人独居老四的院子中。五赖去了另一个县做生意,并买了房。老院子废弃,我妈将之开辟为菜地。
再往西边远一点是刚哥家,刚哥属过继子。刚哥人很老实,父亲脾气温和,但母亲脾气差、事多。刚哥妻容貌不佳,个很矮,但品行无问题。刚哥母亲与媳妇合不来,矛盾重重。刚哥夹在中间,实在无法忍受,后夫妻离婚。还好,刚哥又婚。刚哥父亲已病逝多年,然而刚哥母亲与媳妇合不来,与儿子一样合不来。听人说,其实刚哥对其母亲不错。有年冬天,一天清晨,刚哥母亲投屋后水塘而死。
在我更小的时候,大概五岁的时候,我似乎还依稀有些模糊的记忆。那时,我们了院子在东边靠后一些。那时,农村人家里都有一个大水缸来蓄水,以供饮用、洗菜、洗衣等。我家左边是二红(家),我去他们家玩,老是趁人不备,捡起泥块、石块、或捧起泥土,将之丢进水缸。年代太久远,我不曾记得有人斥责或打骂我。
离家漂泊十余年,我已再极少见到这些邻居们。有部分老人,已先后离世。大多数,他们与我家关系都很和睦,邻里之间帮衬甚多。他们是我童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想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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