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之路
去年的川西行是我西行中离现在最近的一次.我在这次川西行的资料准备中也想说一说我这些年来的寻找之路,一个寻找自我灵魂的心路过程!
我在我曾写过关于都市里的一篇文章里,说过一通关于寻找的话语,文中是这样说的;"我想起十五天前,就是在这个桥下我和老A在讨论奈何桥不奈何桥的问题时,老A曾对我说:"像你张兄这样整日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是非常不好的,人一生下来就朝着死亡之 方向前进,别人唯恐太及你却行色匆匆,这里面的禁忌想来你是应看到的"!当我还在想着十五天前老A的话时.我怀疑是老A的朋友的这位汉子又对我;"说看先生好像也是文质彬彬之人,"我问那汉子:何谓"好像"又何谓"文质彬彬"?


那汉子说:"文为外表外化,质为胸中阑栅,一切外化看似由外在之文化所演为日常存在,比如长衫遮体,比如朱颜盖面,黄泉路上之人莫不盖此!但依老夫所见,,你想外得多少造化还看你中得多少心源!又因人们每每心中阑栅时隐时现,又将反过来灭得心源,人事间反反复复均逃不出此道,既然黄泉路急,依我说不如就此歇下来等等自己."












我说此话怎讲,那汉子就说了个他所遇到故事.说是讲一个目前尚存但还很少被外界知道的一个原始部落的习俗给我听!他说他因懂得观天象测人欲之事,有一回受某电视探险组之邀前往不毛之地,并请那部落里的土著民做向导,那电视摄影组因世俗的原因每日赶路拍摄不止,唯恐完不成任务而失了利益,连着五天行色匆匆,第六天那响导坚决不肯再前行了,众人不解,那向导就说,依他们部落祖上传下习俗,行走五天之后就要将外衣脱下原地休息一天,并用手中外衣当作旗帜,在高处挥舞,去招唤自己的灵魂,以防人们为了具体的利益目标而行色匆匆,而丢失了自己的灵魂!老夫略施小法让你脱下马甲休息一下还原一下你自己,至于你灵魂何在就看你如何呼唤和寻找了"!我过去曾经从我生活的都市里向外去寻寻觅觅,很多年过去了,我虽然把寻找的范畴又转回到了我所在的都市,但我还是要感谢那些年我在西行中的寻找过程!也许,这就是那汉子提醒人们的寻找灵魂的过程!
我最早希望西行是打算拍风光片的，由川入滇西北又从滇藏公路进入藏东南后。入雅鲁藏布江
大峡谷。在川滇边界认识了一个准备长江探险漂流的朋友。他本身的素质非常优秀。浑身洋溢着一种向上的精
神,使你很容易受到感染，他对事业的追求有时近似乎宗教般的虔诚与狂热。这一切终于决定了他朝圣般地高歌
西行来到了唐古拉山脚下，悲壮的史诗在他这种体现人类最辉煌精神的行为下拉开了序幕.
当人们在长江源头沱沱河还隐约 可见他矫健的身影，而长江口只漂浮着他的微笑，他走了，再也
没有回来。
悲壮的过程在时间的大河冲刷下渐渐淡去，化作一缕青烟飘向远方，唐古拉山可以做证，他的音容
笑貌如往日一样从容，从容地如同漂往天际的白云。他走了,他留下的生气勃勃的个性与追求人生神圣价
值时的狂歌，如同各拉丹冬的雪峰象一柄利剑，直刺广漠无垠的兰天。他悲壮的行为构成了一种真实的心灵化
的戏剧性，他在西行精神的整体状态呈现出史诗般的品格。
朋友虽已远行，我却站在唐古拉山的雪线上举臂凌风，祈祷他的灵魂安息，在这辽阔的荒原上我感
觉到他用直觉顿悟的方式，来把握自己搏动不息的精神与灵魂。在荒原中，我曾感觉到他远行前那躁动不安的
驱体和神秘宁静所笼罩得的心绪。这是一种潜伏着巨大威慑力的宁静，是一种超自然、超空的不安，是原生态
的自然土壤中拱起的现代意识，这是一种充满原始神秘幻像的现代精神。行为学家对这一事件的判断是；他的
思维方式与行为方式重迭的特殊性，最终体现在他寻找自己合理存在与合理消失的方式上，而美学家却从他那
深遂永恒的情感意境中看到他从容西行跋涉走向长江源头，在这一含有哲理意义的行为中所包含的人生真
谛，值得欣慰的是，当人们在涛涛峡谷中撒下一束束鲜花以芬芳美丽拥簇着他不　息的灵魂　渺渺飘旋而去之
后，我又上路了......
从此我便躅躅西行。镜头里少有了秀美的风光，西行中我心默默地歌唱，祝福那些以肉体磨难换取崇
高人格和伟大精神的人们。我用我心的摄影机纪录下处在精神圣火中的一张张面容。用我　西行中熬炼出来的
情感，去猜度寻找那西行中所相遇的父老　乡亲及朋友们。从此我便有了绵绵未了之愿和更深刻恋世之情，促
使我一次又一次西行，似乎那是我灵魂的出身地。我企图借助慧眼的光芒，去寻找一些人生的感知。我后来的寻找的范畴从西部扩大到了我所去过包扩都市在内的所有地方的原因,也是源于最初的西行中的寻找感触,在下面的叙述之中,我将从地理意义上的川西,扩大到川滇藏地区,并且从游记方式扩展到对人的心灵意义上的探访!(待续)

我在下面的叙述中,我会用少量的,我拍的一些以寺庙里的黑背景为衬托的当事者的肖像,来和我的叙述交替出现,因为考虑到我拭图去探访人的灵魂,因此就舍去人所在的环境.而仅从人的面部表情所呈现出的状态中,来读取灵魂的信息!来获的因为有过不同生活体验和不同观看经验者的不同观看结论!这些对我和一些常去西部的直接观看者,和没去过西部只是在看人们的西部游记的间接观看者,也是一次有益的自我情感和心理测定试验!

感知之一;:当我的目光从寺院幽暗摇曳的酥油灯面前安宁的强巴佛上移开，在一串串诵经声中扫向寺庙外青石台阶上，我看到虔诚的人们在叩等身长头之后，终于将那饱经高原风霜的额头俯行到释迦牟尼的脚下。此时无神论者抑或是宗教主义者的心灵都会产生巨大的震撼和引导，信徒被圣者的神圣光环与伟大的精神所震憾。作为无神论者的我。为祈拜者的真诚所感动。当我的目光从圣殿的大门往门外的黄尘古道上看去，兰天下还有许多朝圣者在一步叩地朝圣殿方向叩来，一曲一弓地感人肺腑，让人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层忧郁。在这种大情感、大虔诚、大悲壮、大牵挂的情绪升腾弥漫形成的氛围中，我企图一再压抑被残酷的现实所困扰震动的心境，在矛盾的状态中保持冷静的注视。用摄影机注视着这一切。良久，我在冥冥中似乎有一种被神灵注视的感觉。开始我以为我面对大门，背对释加牟尼佛像而产生的心理错觉，后来在一片宁静之中我的下意识告诉我，我确实被别人注视着。在蓦地回首之间地一缕渺渺升腾的藏香后面，我看到一双真正属于高原的眼睛。这双我用任何形容词都　无以言说准的眼神，使我不得不如同被激光武器击中一样退到大门之外。他也默默地走到门口，我们相互注视许久，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手工精制藏香的芬芳，一阵晨风吹过殿堂，飞檐上风铃响成一片，湛兰的天空上白云无端地变幻着各种形状，在一种莫名的激动中我按下了快门，拍下了图1中的肖像 图1待续)

谢娟子关注!我接着说.他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快门声中,终于愤怒了!

首先我说明一下,我所去的地方是一些非常偏僻的藏地,基本上看不见旅游者,因此就有一些在西藏旅游热点看不到的事件,比如藏人对我的行为不太接受的一些作法等等!比如在这个庙宇门口，原本我是以物理空间与心理空间都居高临下地姿态把摄影机对准在此朝拜的善男信女，努力以冷静的注视与不掺杂任何成见和思想来记录拍摄，但我那大舒大展的姿态，充分在那双注视我的眼睛面前暴露出外的无名优越的同时，显现出我的肤浅与浮躁。除此之外，我的突然出现且拿着三架摄影机在殿堂神灵面前肆无忌惮地狂扫狂射，本身也严重地干扰了这里宁静安祥的氛围，打破了别人正常的生活。因为这是一个在非常偏僻的一个非常一般的寺庙，因此在他的生活中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一支黑洞洞的镜头对准他并且那背后有一双游移不定无所主张的眼睛（有人这样形容过我的目光），使他感到不快。作为干扰因素的我并没有浅尝辄止悬崖勒马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利，所以他这才动了肝火，这种火在城市中很难见到，是一种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从面部表情上真真切切地表现出的淋漓尽致的愤怒之火，图片可以证明，那是一种火山爆发的感觉，当然，这是我们成了好朋友之后他用汉藏交错的语言告诉我的。
当卷片马达停止转动之后，我终于意识到我的唐突。这个偏僻地方藏人是不允许生人对他摄影的，认为这样会把灵魂摄去。想到此我拔腿就跑，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被高大的他捉小鸡般的拎到了殿堂边的墙角，经过我再三解释和做了许多友好的表示之后，他终于相信我是个善者随着交谈深入,相互敞开了心扉,我们成了好朋友。他告诉我，他叫丹增，也是来此转经的（同藏族人交朋友非常容易，只要尊重他并坦诚的对待他就行了）当他把我当成知心之后告诉我他已注意我好几小时了，开始他象看怪物一样注视着我，我初来乍到的新鲜无主的样子直至后来我熟悉了环境趾高气扬的神态，都逃脱不了他那双有着锐利锋芒的眼睛。(待续)

当我用世俗的语言问及他为何来此时，他用一种不屑的神色反问我为何来此，我讲了我的需要。而他告诉我他同意我的看法,相信在人的心灵深处埋藏着一种需要，通过梦境和幻想显示出来。他在日常生活中用一般方式维持着肉体的需要，同时用物质的形式为社会做一些他所认为应做的事，而在转经朝拜的宗教过程中，灵魂就潜入自己意识深处去寻觅心灵与精神的支撑点，他在这种状态下就会用心来凝视他所认为重要的某一点，比如用聪智的目光注视着我的鲁莽，并且在大脑思维中用他的文化理解将我消解掉，当然,他用他的方式他会在他的文化和宗教框架里尽可能理解我，来宽容外来的干扰因素。他认为在神灵的呵护下，人们有了这种精神舞蹈的神圣的内心旅行之后，目标会逐渐明朗，反过来操纵肉体更加不为世俗所动的更安宁地存在于凡尘，直至载着灵魂的躯体走向最后的归宿时到灵魂逸出为止（当然，我用一种学术的语言描述丹增的，不过是他的一种宗教生活感觉，但确实是他真实的状态，没有必要讨论这种状态是否合理，存在了又被我所见到就要纪录下来，这也是我西行的目的之一，如同丹增见到我之后，也会用感觉把见到我的印象从宗教和现实环境中来回比较，直至将其一一用心记录有案，我此他彼对大家而言，都是一种新的体验）。由于我的出现，干扰了他的正常活动，在他正常的秩序中突然挤进一个我来,确实不是他所需要的。对我而言，在无序的西藏拍摄中出现了,对他而言,他也是未曾料及的，因此，才会有我们开始的平等并且冷静相互注视，除了两人之间相互的疑问之外，也许隐含了不同文化的对垒与猜测，以及人与人之间在心理上的审辩和思想融汇中具有检验意义上的观察，当事件走到一般情感理念冲撞的拐弯处，他的愤怒及我的惶恐便生生地呈现出一幅由文化历史生活等异样而造成的碰撞，终于我们还是成了朋友。本来人生中人们都在自觉与不自觉地相互注视，我与丹增由注视到交流，实际上说明了不同文化、职业、信仰及生活经历的可以在人性善的这面大旗下很好的融合，按丹增的意识说我一路西行来寻梦探险追求人生境界的行为，和他对上苍神灵的崇拜如出一辙。当然，这个感觉中他对我西行拍摄创作了深刻的了解，在好几天以后告诉我的。(待续)

感知之二：滑稽的舅舅

图上是一幅十分喜庆的人物肖像，破旧的衣衫掩盖不住肖像主人喜悦的心情。他是一个幽默的人，名字叫旺久。(待续)

谢谢!我接着说.那天我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在草原的小路上行走，尽量在兰天白云下草甸上许多黄色的小花开得一片欢欣令人心情灿烂，但此时狼狈不堪的我已无心欣赏了。起因是由于我的固执与无知，在汽车开到半道上我心血来潮，不顾众人相劝，执意要下来拍摄，让汽车先走。事后才知此地长途汽车一个星期才一班，我后悔莫及，只好向远处茫然走去，正在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到小路的交汇点，另一端有人唱着歌背着一个口袋向我起来。当我们相互介绍之后，他告诉我可以与他同路，在山那边有个地质队，他建议我去那儿看看有车没有，而与地质队相邻的寺庙就是他此行的终点。一路上他虽然唱了许多我听不懂的藏族歌曲，我因为太累，因此少言寡语，会讲汉话的他看我愁眉苦脸，一幅没名堂的样子，便逗我开心说讲好听的故事给我听，我不由为之一振。
他讲的是在广大藏族地区人人皆知阿古登巴的故事，阿古登巴的西藏犹如新疆的阿凡提阿古登巴在藏语中是“滑稽的叔叔”或“滑稽的舅舅”的意思。但旺久讲应该叫“顿巴”而不是“阿古登巴”顿巴是“导师”、“智慧者”的意思，他用说唱艺人的神韵每讲一个阿古登巴的故事之后，再用哲人般的语言来分析阿古登巴智慧的所在，并用藏族老人特有的固执肯定阿古登巴这个穷汉是弘扬佛法智者的化身。其实我知道按一般传说阿古登巴不是什么菩萨的化身，而是一个聪明的农奴，他不*魔法而是*巧计取胜的，旺久坚持认为不是这样，我们便大声争执起来，一路上闹的不可开交十分热闹。我告诉旺久我去过阿古登巴的家乡江孜县，他是贵族庄园主陆卓代瓦家的奴隶，过去阿古登巴的小石片屋就塔在陆卓家高楼下的墙脚，后来阿古登巴逃走云游四方之后，人们在他小石屋的旧址上盖了一个四方形的佛塔，是为了纪念他。而旺久说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初来乍到西藏就班门弄斧半瓶醋乱晃荡，后来呢？不知道了吧？旺久很神气地讲自从那佛塔建成之后，好人到佛塔前一祈祷，围绕佛塔转一圈回去就会得到各种的幸福，而坏人一看到佛塔，心口就疼，这些肯定是阿古登巴佛法所至。那个贵族陆卓代瓦是个压迫奴隶的魔鬼，是佛爷派阿古登巴下凡来故意住　在陆卓家的墙角，后来被阿古登巴用佛法弄到雅鲁藏布江里淹死了他说他仔细　对比过各种传说，考证过各种例子，研究过各种说法，最后用非常高兴的神态与非常快乐的语气告诉我，阿古登巴肯定是弘扬佛法的智慧菩萨的化身，我因藏族文化历史的知识缺乏，到此也讲不出什么反驳他的理由，没有必要再当真，因此，我告诉旺久老人我非常快乐地同意他这个非常美妙的结论，并感谢老人在这段非常的时光里带我不知不觉到了地质队。在地质队相邻的寺庙门口，我拍下了旺久这张喜气洋洋的人物肖像，他脸上每一条皱纹里似乎都隐藏着一个故事，包含着一丝幽默，特别是他那个红红发亮的鼻子，更令我感到十分的亲切难忘，我将永远感谢旺久老人，感谢这美丽的青藏高原给我的美好感觉。我突然想起在藏族传说中阿古登巴就是一个有着红鼻子而又十分幽默　的老人，往往在你最困难时不知不觉来到你的身边，在我行路中最沮丧的时候，出现了旺久这为清贫而又浑身充满热情的老人，我真疑惑旺久老人就是阿古登巴的化身。（待续）

图中老人是多吉的奶奶,一位在黄尘古道上叩了几十年等身长头的老人!

感知之三：　祖母

在藏北高原的寒风中，我曾看到一条通往圣殿的心灵之路，草原上绿色的交响与牧笛的悠扬掩盖不住黄尘古道上流淌的虔诚与残酷，在通往冥冥世界的滚滚红尘中，一位九十岁的藏族老奶奶朝着圣殿的方向一步一叩头。叩呀叩呀，满面苍桑一身风尘，在耀眼的雪山与幽暗的草甸对比中,在她苍冥的黑色面容上，我的视觉被强烈地幻化，在这幻化了的视觉空间里，我在摄影机的取景器里似乎看到幻影重复出现几个不同颜色的太阳，照射着一个虚幻的空间.......
　　　　这是一组幻化了的心理空间，天地间兀立着图腾柱样的东西，强化着人的力度与虔诚，黑色的复数般的太阳打乱了时空的秩序，指向那过去与未来的天人合一。在这万物寂静的永恒里，在老奶奶的虔诚目光中，暗示着一种命运莫测而上下求索的心境。陪同他叩长头的孙子多吉告诉我不要看他奶奶衣衫破旧风尘满面。她的心灵是十分灿烂的。看着老奶奶灿烂的心境和坚定从容的身姿，我仿佛看到在西天高挂的红日照耀下，一股股紫气样云在枭枭升腾。多吉告诉我,他奶奶从七十岁走上这漫漫叩长头的路程。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二十年的黄尘古道、二十年的肉体磨难与二十年的心灵希冀伴随着她从青海叩到甘肃，又从四川叩到西藏的漫长朝拜路上。她用身体划了一条地理意义上的万里弧线，从塔尔登到拉卜楞寺、从格尔登寺到大昭寺,在老奶奶心灵上却划了一条直线，她仿佛看到释加牟尼那慈祥、恬静的面容离她越来越近了......
　　　　面对残酷的现实，我的心在颤抖，我的灵魂被震憾，我心灵的痛苦与肉体的无从和她肉体的痛苦与心灵的幸福形成的强烈的对比，她对神的虔诚与对信念的追求已溶化在漫漫古道风尘之中，唯有她肉体的大起大落，才有她一步一叩的从容......
　　　　血一样的残阳下，她弯曲的身体一起一伏地丈量着曾经抚养她的大地，她用低低歌呤般的动听声诵颂着那六字真言。她用微笑与歌声交织着生命末端来点燃信念的烛光，这微弱的生命之烛也经不起这黄尘古道上的西风肆虐，多吉告诉我，风烛残年的奶奶，也许再也叩不到她想去的最后圣殿了，但她的心仍然在西行的黄尘古道中歌唱......(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