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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青藏高原上建立最早的自然保护区,建成之初也是亚洲最大的自然保护区。而高山深壑的阻隔和严酷的自然条件制约了人们的视线……
南边与可可西里高原和羌塘高原连接在一起,东北方向越过昆仑山的支脉祁漫塔格山就是“亚洲干旱中心”――阿尔金山、塔克拉玛干沙漠地区。这里平均海拔在4500米左右,人迹罕至,相对完整地保持了高原生态系统。1983年,这一地区规划成立了总面积达4.5万平方公里的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主要保护高原的有蹄类野生动物,如藏羚羊、藏野驴、原羚、野牦牛等,以及它们赖以生存的高原荒漠生态环境。这是青藏高原上建立最早的自然保护区,建成之初也是亚洲最大的自然保护区。
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与可可西里、羌塘两个保护区自然环境和保护的目标相似,甚至面临的盗猎、非法淘金等现象也如出一辙。但是由于隐藏在新疆与青海、西藏的交界处,高山深壑的阻隔和严酷的自然条件制约了人们的视线,直到现在还鲜为人知,即使是专业的科学考察活动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正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近似与世隔绝的世界,关注其中丰富的野生动植物资源,《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社在2003年保护区成立20周年之际举办了“回望阿尔金山20年”考察活动,一年之后,今年7月再次组织了一次对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的考察活动。
考察队员由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摄影师和保护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组成,另外还专门聘请了新疆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的袁国映研究员为科学顾问,他曾经两次参加对阿尔金山保护区进行的科学考察。
活动显然做了精心的策划和准备。在活动开始以前,6吨油料已经运送到保护区的几个站卡,而考察队员和后勤保障人员也达到了1:1。考察队员分乘4辆越野车,随队还有一辆东风“沙漠王”大卡装满了食物、油料、发电机等物资作为补给车。有着长期野外考察经历的袁国映先生感慨地说,这样的条件比他们当年的考察活动要好得多了。
湖泊、沼泽、沙漠、雪山、草原,所有这些自然景观在这里同时展现……
保护区内湖泊星罗棋布,总面积达1221.3平方公里,其中超过95%为咸水。阿雅克湖与西部的阿其克湖、南部的鲸鱼湖是区域内的三大湖泊。那么,在这样一个干旱的盆地,水的主要来源是哪里呢?袁国映先生解释说,冷泉和沙子泉是补给湖水的主要来源。
冷泉大都在沼泽的边缘,从永久冻土层中涌出,我们在一些沼泽地旁试一下水,确实冰凉冰凉的。而沙子泉则更神奇,从沙山底部汩汩流出的泉水居然能够汇流成河。沙山和沙子泉也正是我们此次考察的一个重点。
车队沿着阿雅克湖东行,在即将抵达依协可帕提的时候,远远就能看到库木库勒沙山,在保护区众多独特的高原景观中,库木库勒沙山有着突出的地位,它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流动性沙漠。它的海拔由西北的3950米向东南逐渐增高到4983米,山峰柔和的曲线波浪般延展,层层叠叠,也有的则雄伟如金字塔。隔着大片的淡绿色的沼泽,明黄色的沙山被更远处的蓝天映衬着,而沙山的对面祁漫塔格山脉中许多山峰依然积着雪――湖泊、沼泽、沙漠、雪山、草原,所有这些自然景观在这里同时展现,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这是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里最具观赏性的景观。
经过几天的跋涉,我们终于抵达位于保护区东部腹地的卡尔墩草原,并在建起了营地。就在我们到达不久,草原上就开始闪电雷鸣。入夜,淫雨霏霏直到天明,让我怀疑这是不是在青藏高原。以我的经历,高原上的天气变化是十分迅速的,往往一天能遭遇四季。而这里显然有些不同,气候相对稳定――果然此后的几天一直是阴沉沉的,偶尔还下点雨。第二天,越野车带着我们兵分两路在卡尔墩草原上寻找野生动物,但出人意料的是,我们一无所获!雨后的大河阻挡了去路。
与此同时,6天痛苦的颠簸之后,考察队的几辆车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故障,虽然经过几位驾驶员的“会诊”,车辆都还能勉强工作,但谁也不能保证不出问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荒原上抛锚――进入保护区的艰难不言而喻。野生动物的不见,道路的艰辛和车辆的故障,这一切使考察队因此弥漫着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对未来的保护区西部的考察计划也表示出严重的担忧,甚至恐惧。
跑到右侧的野驴群继续在车前狂奔了一段,然后又返回到左边,带上那只掉队的,才又趾高气扬地集体冲过我们的车队,渐渐消失在荒原上……
三部车不得不返回到位于青海境内的花土沟镇进行维修,考察队在鸭子泉站卡休整了两天。再次出人意料的是,虽然一号车仍有些问题,但此后西部的行程居然顺利得让我们不敢相信,而且收获颇丰,就在我们向西部进军,经过苦草沟的途中,我们遭遇在此行最多的野生动物群。
沿着祁漫塔格山北坡西行约两个小时,我们到达苦草沟,这是一片长势良好的草原,位于两山之间的谷地。车队行驶在谷地当中,惊动了两侧山坡上的野生动物,对讲机中不时传来各自的发现:“前方10点方向有6只藏野驴”,“前方3点方向有藏羚羊,山坡上”……这样的消息无疑让我们沉寂了几天的心情沸腾起来,后面的车生怕自己赶到时已经错过最佳的拍摄机会,纷纷超车。野驴、藏羚羊、野牦牛彷佛约好了一样,渐次在我们眼前展现,其中一队藏野驴先是从我们左侧的山坡上下来,跟着我们的车队奔跑,然后突然发力,从我们的车前穿越,8只野驴排着队过去了,却有一只落在了后面没有敢穿越,跑到右侧的野驴群继续在我们的车前狂奔了一段,然后又返回到左边,带上那只掉队的,才又趾高气扬地集体冲过我们的车队,渐渐消失在荒原上……
而落在最后的补给卡车更是遭遇了一次惊险。也许是卡车车身的桔红色刺激了两头公牦牛,它们突然就向卡车冲了过来,卡车司机苑师父非常有经验,在牦牛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放慢了车速,试图让牦牛先过,可想不到那两个家伙也停下张望。对峙了片刻,司机以为没有危险了,准备加速通过,霎时,两头牦牛也突然冲向卡车,吓得司机急忙转弯,调转车头就跑,好在牦牛没有继续追过来,也许他知道卡车认输了,得意地扬长而去。而车上的人全都吓出了一身汗,如果两头牛真的撞上来,不是没有可能将这7、8吨重的车撞翻的。而且,一旦牦牛发起了进攻,即使它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或者撞断了牛角,不把你撞翻也是不肯罢手的。
过了苦草沟,是一片贫瘠的高寒荒漠,不时能看到不少母藏羚带着小藏羚在荒原上踟躇,这些都是在西部刚刚产了羔的母羊,带着自己的孩子往东部迁徙的队伍。
短短两个多小时,我们就遭遇了几十头只不同的野生动物,亲历这样的场面,就是在这里最大的享受。而在西部考察的第二天,我们在去往鲸鱼湖的途中,经过阿尔卡山谷时又一次与野牦牛激情遭遇。
袁国映先生有自己的职业习惯,每次见到野生动物除了拍照以外还不忘计数,他后来告诉我们,整个山谷大约有22头野牦牛。仅仅看到这些野生动物,已经让我们十分满足了。但在20年前,这里可真是一个野生动物的天堂啊。
袁先生参加了1984年6、7月间新疆自治区环保局和中科院新疆分院联合举办的第一次对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的综合科考活动,当时对主要的野生动物有一个统计结论,认为保护区内有藏羚羊约10万只;藏野驴约4万头;野牦牛约5千头。他当时就对这个结论持保留态度,认为没有那么多。20年后的今天,野生动物的数量显然已经急剧下降了,袁先生通过对草场状况和动物粪便的观察,估算出目前保护区内藏羚羊的数目大约在5千至1万左右;藏野驴基本保持在2万头;而野牦牛大约3千头。
我们考察的最后一站是位于保护区最南端的鲸鱼湖,早上9点多从营地出发,抵达鲸鱼湖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午5点了。湖面蔚蓝,远处的巍雪山被白雪覆盖着,在阳光下分外刺眼。湖的对岸就是昆仑山脉,翻过去就是可可西里和羌塘。鲸鱼湖是保护区几大湖中唯一一个由地质考察队命名的湖泊,因其形似鲸鱼而得其名。它还是有名的“阴阳湖”――湖的东部因为有大量雪山融水汇入,湖水偏淡,浮游生物也丰富,水禽都爱在次栖息;而西部,很少淡水汇入,湖水的含盐量和矿物质较高,几近饱和,且没有任何生物,更没有鸟禽光临,成为“死湖”。同处一湖,却不同景观,不得不为之叫绝,只可惜我们没有时间再深入地去观察两边的差别和众多的鸟类。
从鲸鱼湖返回的途中,太阳渐渐西沉。车队奔驰在明布拉克草原上,车窗的左侧是喀斯特地貌狼牙犬齿般山峰的剪影,右侧辽阔草原的上空压着一层浓云,只一线光芒在云层与地平线之间入长剑般闪亮,神秘而让人充满想象。这时,司机苏来曼打开了汽车音响,飘出一首悠扬的维族歌曲,我问:“唱的是什么?”苏来曼一时不知怎样解释,只说:“告别,歌名就叫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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