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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东南是苗、侗少数民族集居的地方,也是人文的原生态状况保存较完整的地方。前两年走了西藏、新疆,我计划2008完成黔东南之行,去听听有“行云流水”的苗族飞歌、有“天籁之音”的侗族大歌,去看看浓郁的苗侗民俗,去品尝一下“酸鱼汤”和“拦门酒”,再次感受一下“返朴归真”、“回归自然”。
一、计划
了解黔东南是非常重要的准备工作,然后才能确定选择时间、交通工具、旅行路线及旅行方式。我用了大约一个星期做计划,在网上下地图、看别人的游记,很快对黔东南有了初步概念。去黔东南最好选一个苗、侗节日期间,可以看到更多的民俗活动,苗、侗民族的节日很多,每年一次的姊妹节是去黔东南的最佳时节。姊妹节活动地点主要在台江县,2008年的姊妹节具体日期在4月19日——21日3天,于是确定了以参加姊妹节为中心,环游黔东南的行程。并且从网上了解到黔东南虽然地处贵州边远少数民族地区,但公路状况并不很差,小车都可以通行,成都到黔东南也就一天多点时间,虽然我的m6底盘低一点,为了方便还是选择了自驾,后来也证明自驾对爱好摄影的人来说,应该是首选,特别是环游黔东南,你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走走停停,精心随意的拍摄,少了些紧张和因随团而放弃景点留下几多遗憾。接下来我看到中国摄影网上有一个黔东南外拍组团帖子,路线和我的计划差不多,只是时间安排上不同,我想别人能够组团一定精确计算过行程,或实地体验过,改改时间,所到景点和行程依葫芦画瓢也省了点事。
二、具体行程
D 1:乐山——成都——重庆——綦江——遵义——贵阳,全程近900 公里,一路高速,早8点30分出发,不紧不慢,下午5点抵达贵阳。虽是高速但有的路段分路标示令人疑惑,好在我们带上了GPS,少了在不熟悉的路上和城市里看地图、瞎问路、走弯路的烦恼。贵阳市发展滞后于中国大多数省会城市,许多的方不太整洁,现正在加速城市基本建设,不断发生堵车,贵阳的朋友告诉我们有些路段是不能走的,否则堵上个把两个钟头是家常便饭,结果第二天我们就有了深刻体会。
D2 贵阳市前往雷山西江千户苗寨,全程 204公里。为避免再次遭遇堵车,贵阳的朋友驾车为我们带路出城,走了一条土路,绕行上了去凯里高速,节约了不少时间。中午时分到了朗德上寨,一下车即听到芦笙婉转悠扬之声穿耳而过,缭绕于山寨田园。我们运气好,前面已先到了一个团队,全寨为该团正在表演,我们一阵兴奋,抓起相机就往寨子里冲,好热闹的场面,全村老老少少都盛装集中到了村中唯一的一块较宽敞的空地上,为客人表演古朴传统的民俗活动,表演要收费,每场600元,一天表演多少场视联系的团队多少而定,进寨也要收门票,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人理会我们,门票和观看表演的费用全省了。现在朗德上寨也逐步商业化了,表演结束后苗女们会将篮子里的银饰向游人兜售,没人再卖时便惺惺散去。村里把每次参加活动人员的名字记下,做为分红依据。该村公示栏上写着,2007年收入约37万,分红后现还节余30万元。旅游改善了该村的生存状态,但相距不远的朗德上寨可就差多了,虽然在路边却不具观赏性,无人光顾。在寨子里找了户人家安排了中午饭,全是苗家菜,每人20元的标准。味道还可以,野菜、豆腐、酸汤可口够用。饭后当家大妈还为我们表演了几梭子织布。我们离开朗德上寨时4位重庆色哥才刚进寨子,向我们打听表演和饭菜如何?重庆也算半个老乡,少不了搭几句,告诉要看表演就得等下一批团队,否则就得把$比起。
下午经雷山到西江千户苗寨已是5点左右,站在对面山坡公路上看千户苗寨,层层叠叠的吊角楼从对面相连的两座山的山脚一直垒到山顶,西江千户苗寨是全国苗族最大的一座寨子,来旅游的人也很多,团队少不了得接受苗家礼遇:吹笙、跳舞、唱歌,列队迎侯,然后在一个较宽大的场地热热闹闹的跳苗家舞。参观苗寨后许多游客并不在西江苗寨住宿,而是返回雷山县城去了,我们住进了路边店“竹林酒家”,吃晚餐却在另一处人家,楼上住满了重庆美院的学生,每天仅收15元,我们就在楼下一个小房间内用餐,主人做了很多苗家特色的菜,少不了“酸鱼汤”,苗族喜食酸,酸味也分几种,其中常用米汤酸、疏果酸,按苗家的说法:“三天不吃酸,走路打踌躇”。老板娘刚从迎客表演队伍下来,头插一朵鲜艳的大花,施了粉黛。席间为我们斟酒,十分热情,一边唱歌一边让你把自酿米酒喝下。客人不能动手,享受得只需张嘴就行了。如果没有反对意见或托辞,酒是有得喝,直到喝醉。程序是第一位敬3杯,第2位变成6杯了,以此类推。后来见我们一行实在喝酒不行也才罢了。但出门时还是让每个人再喝了杯出门酒,说今年11月是苗族13年一次的牯藏节,热闹得很,欢迎再来。
为了恢复古镇原貌,镇上有的地方正在拆除后期修建与古镇不协调的砖混房屋,但修苗屋太费木材,不知又要多少棵大树倒下,苗乡的树基本上用来盖房子了,山上也是光光的。晚上睡在“竹林酒家”的木楼上,起夜满楼的人都能听见咯咯着响的木板声,加上半夜雨声雷声,让人不能好好休息。第二天早早起床,却见群群学生背着画板写生去了,学子的身影镶嵌在山寨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晨曲。
D3 从西江苗寨到榕江要翻越2178米的雷山,上午雾大,有的地段能见度也就20来米,柏油路面时有深坑,轮胎进去很容易被刺破。我们小心驾驶,中午到得榕江先找一家餐馆吃饭,然后按照餐馆人员指点去了三宝侗寨,三宝侗寨就在县城边过大桥3公里左右路程的路边,门票10元,有座高大的鼓楼,江边古榕蔽岸,为添色彩拉了俩位身着银饰服装的女子一阵乱拍,但后来观片并不出彩,到是进侗家见俩老太在院落里用很独特方法编织饰物的场景,以及车江滩边人们清洗衣物的画面却给游览三宝侗寨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夜宿从江,从江是江黔东南东南角的一个小县,县城在江的两边,据说高速快通了,以后从广州到从江也就4个钟点左右。
D4岜沙距从江县城仅7.5公里,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个枪手部落”,岜沙的男人头部四周剃光,顶部挽着称为“户棍”的发结,背腰刀,扛火枪;妇女盘发于顶,插木梳,着对襟衣、百褶短裙。布料是自织的,独特方法染出来紫蓝色的布光亮发硬。进村后你就会看到不断有肩抗火枪的男人在村里恍来恍去,后来搞清楚了,对他们来说是上班,现在旅游的人多了,岜沙也在用各种形式吸引人的眼球。岜沙的村长个头矮小,但能说普通话,岜沙人许多听不懂本民族以外的语言。村长虽然赤着脚,但能说普通话,也是当地最洋气的了,听说他抗着枪到过成都,在游春熙路时被警察拦下,毕竟成都不是岜沙,很费了点周折,不过村长这次肯定把枪背出了公安部特批的范围。村长说那支枪已经卖了,1000元,现在这支要好点,我们取笑他又干了次买卖军伙的勾当,村长笑之。村长带着我们在村里参观了一圈,这里的苗族保留着很古老的生活习俗,女人每天都要冲洗她们长长的头发,先是用发酵了的淘米水洗,再用清水冲,然后盘在头上。听说立在每户人家门前的自来水龙头是去年才安装上的,用过的水顺山势及屋前屋后自然流淌,因此苗寨的卫生基本上都是很差的,是否当地觉得这是原生态及的一个方面而迟迟不愿改造,或暂无能力改造。走进苗家木屋基本称得上家徒四壁,我们很吃惊——距县城仅7.5公里的地方还如此落后,可想更边远点的村寨贫穷程度。后来走到一个开阔场地,村长蹲下让人表演镰刀剔头,嗍嗍几下村长头盖四周就光亮了起来,镰刀钢火确实不错。最后,我们要参观芭沙树葬文化时,管理员却怎么也打不开门锁,让我们留下点遗憾。从江去小黄的路在修,小黄是高僧乡下属的一个村,高僧出美女,小黄产音乐,没能去又是一大遗憾。
午餐后驱车去肇兴,这时我们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没给汽车加油,以为肇兴是个大镇加油没问题,但肇兴还真没有加油站。在肇兴我们请了导游,80元带着转了一圈。肇兴中学是拍摄侗寨全景最佳机位之一,站在学校运动场边侗寨尽收眼底。肇兴近千户人家4000多号人,一条小河穿寨而过,鳞次栉比的吊脚楼簇拥在河的两岸,5座鼓楼代表着肇兴的5大房族,古朴的风雨桥承载着两岸侗寨人家的千年轶事,古楼里、戏台边、花桥上人们在那里休闲、纳凉,虽没能宿在肇兴,晚间在戏台边感受天籁之声——侗族大歌,但青石板铺盖的小街,老妈子搅蓝靛、晒布、纺纱的场景,却呈现出幅幅令人留恋忘返的画图,那不时传来叮叮咚咚的棰布声,也将游客的思绪带向了远古。 肇兴不愧为侗乡的一颗明珠,令余秋雨先生感叹——肇兴也许是归程,也让游览过肇兴的每位游人得到自然纯朴的品味。
离开肇兴去黎平,70多公里路,但车的油表已亮红灯,沿途小村小镇,一路打听都没有加油点,紧张啊!好在m6节油,在油箱被吸干最后一口油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加油站。黎平县的城市建设还不错,旅馆、招待所很多,我们住进了一家三星级酒店,条件很好、收费合理,县国税局院内有一家当地风味餐馆,味道好、生意也好。
D5 从黎平经天柱、三穗到台江,中途看了隆里古镇,天柱北侗古寨、三门塘就没再去了,一心想早点赶到台江住下,参加姊妹节。隆里古镇位于锦屏县,从黎平天生桥景点过去仅23公里,是唐朝诗人王昌龄贬谪的地方,为明代重要军事城堡,规模宏大,街巷纵横交错,格局严整合理,这是一座外来囤军人员及其后裔共建的戌边重镇,有“城内三千七,城外七千三,七十二姓氏,七十二眼井”之说。古城民居多为囤军后裔,现仍保留着江南一带的生活习俗,城内卵石铺路,城墙、民房基本上仍保持着古朴的原貌。
下午4点多我们到了黔东南最后一站——台江县。台江是仅有14万人的小县,98%为苗族,是世界上苗族最聚居最集中的地方,被称为“天下苗族第一县”,姊妹节是当地苗族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被称作“东方情人节”,是由苗族的七姊妹送彩色糯米饭找情郎的传说演绎而来,逐步成为以青年妇女为中心、邀约情人们相聚同吃姊妹饭的节日。姊妹节传统活动地点主要在施洞、老屯、台拱,现在大型活动都集中在了县城。走进台江县城,立马感觉到了节日气氛,一支支盛装打扮的苗族队伍熙熙攘攘集会在广场彩排,全城老老少少、上上下下都在为明日开幕式做准备。这时许多外地旅游者与我们一样纷纷涌入了这个小县城,如果没事前联系,住宿会出现问题,300元一间的小旅馆也很难找到,于是一些有准备的游客就在河边公园草地上支起了帐篷,一对外国男女开了辆越野车停在路边,引起了过往行人的注意,挂的是临时入境证,十面国旗标志着该车已经跑了10个国家,不知下一站还到那里?姊妹节一共3天活动,有大型苗族歌舞表演、盛装巡游、千人踩鼓、苗族服饰展、斗牛斗鸡斗鸟、独木龙舟表演、水上抢鸭等等。开幕式在广场举行,不收门票,胸前挂着像模像样的相机是外地人身份的标志,对外地来参加活动的有一些特殊礼遇,比如可以较顺利的走到前台或后台拍照、站在专为摄影搭建的高台上看演出,斗牛场上警察驱赶蜂涌而上的人群时,对你可能视而不见。苗族的财富是毫不隐蔽的,都挂在了女儿们的身上,这天全都展示了出来,个个如花似玉的苗女满身挂着精美绝伦的银饰,一举一动会发出哗哗的声音,沉重的银饰让她们行动有些不便,但有一个稀有的、具有特殊文化的苗族分支,装扮得较简朴,跳的反排木鼓舞舒展豪放、节奏快,被誉为——东方迪斯科。台江的苗族十分质朴,盛装巡游时篮子里的七彩饭任人品尝,被游客拉着拍照,苗女们不厌其烦。斗牛是姊妹节另一个精彩项目,各个乡寨挑选出100头最雄壮的公牛,轮番比试,斗牛场在一块河滩上,两岸人山人海,牛背上写有代表队的番号,每次分别牵入两头,入场后公牛全不顾周围环境,发现对手即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瞬间一声闷响震动了人们耳膜,经过较量,不敌的一方有的撒腿逃跑,有的宁死不屈,这时几十个助理裁判就会蜂涌而上,用绳索把两只斗红眼的公牛拉开,这样的场面要在那块河滩地持续两天。斗牛场上我们又见郎德上寨相遇的4个重庆色哥,召呼时告知:施洞、老屯已去打探了,没有必要再去。既然如此,看了斗牛就该打道回府了,必竞出行时日已久。
回程路上,在遵义路段再次遭遇油荒,高速路每个加油站都排满了等待加油的大小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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