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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江山 一 去国九万里 梦 浮过孤舟 不觉中已是千年 林树 塔吊 丛竹 织网 村舍 楼盘 我的心 是 一只没有脚的鸟 有的人 甘于牢笼 有的人 自我流放 孤舟之外 还是孤舟 江山尽处 代有江山 二 借我草屋一隅 以寄存我的灵魂 借茶 借酒 借月光 以慰风尘 我爬进这高处的某个单元 看着尘世的景象 从写实 渐入 写意 这高楼有多少层 就有多少如我一般的 灵魂或者 肉体 面对同样 徒然的四壁 而这城市 有无数这样的高楼 有无数的格子间 而无数的城市 堆叠 在这苍穹之下 沧海桑田 终敌不过移山填海 危楼百米 想起少时 “不读书,就回家种田去!” 不禁哑然 三 不再悲悯 不再欢愉 借时间的手 去知觉尘世的温度 厌倦了江湖 厌倦了图表 厌倦了二进制的闪与灭 我削履以适足 流放于 一方 混沌 四 多少楼台 多少烟雨 是谁把题跋留于画里 又是谁 在历史的深处落满注脚 或弱冠 右耄耋 江山代有人出 有人遁于林野 有人显于庙堂 天地 或是万物 乾坤之外 只是另一个乾坤 五 喜欢一切明亮的东西 比如风 比如云 比如劳动的人们 比如 这一方山水 古人 “山中只一日 世上已千年“ 今人 方才移山 转又填海 古月或是 今尘 重塑山水的早已不止是沧海与桑田 还有 数不尽的推土机 和 挖掘机 清兮 浊兮 沧浪之际 白鹭并无人机共飞 我还是喜欢那些明亮 如风 如云 如山如水 劳动的人们役于尘 庙堂深处的人 役于欲 六 山水是一种信仰 在水穷时 在云起处 少年走过大江大河 高山仰止 叠翠万重 渡风 渡舟 千年一梦 在时间深处里的叹息 如飞鸟 似游鱼 不余痕迹 七 让想象离开 风在风里 听见风的声音 闲梦远 江山何处话逍遥 危崖垒处 游人涛涛 一朝天堑化通途 或为栈桥 或为索道 亦或为云梯 九天下 何处看云起 何处落水穷 燃不尽枯杆 降不完人工雨 我将在何处枕下我的茶巾 烧烤起时 起高楼 我能在哪时任流我的舟楫 碧泉落处 有石堤 八 我沿着江水的方向 孤帆直上 三千年 何以濯吾缨 何以濯吾足 何以容我半截死生 在夜里 望向星的方向 天地之外 亦是天地 三界之上 又有三界 江水直下 孤帆悠悠 梦里可知谁是客 残躯又能落几时 九 雨在风里 落成了鱼 江水连接着山 道路连接着城 打伞的人 光脚的人 雨在水里 落成了泪 多少青丝成雪 多少胭脂成灰 穿过光的屋 透过雨的房 雨在夜里 碎灭了魂 十 千里江洲 落长堤一气而成 我在校正过的水岸边 仿佛 一只迷了方向的白鹭 江水清澈 不见浮萍 江水清澈 不见游鱼 田野奔向村镇 村镇奔向城市 是血管 是触角 是工业线的传送带 是山河 是人海 何处可落孤舟 何处可容鹭霞飞 十一 当百花 再等来蝴蝶 等不来蜜蜂的时候 北郊的天空在高楼深处 渐忘了季节的模样 有多少江山 就有多少征服的欲望 去哪里 马放南山 去哪里 采菊东篱 去哪里 日暮西关 当太平洋的风只是地理上的名词 当喜玛拉雅的雪藏身历史的教科书里 我梦风那只白色的大鸟 飞过远古的天空 枪响处 春声俱寂 十二 时间里的风 从一个远方 到另一个远方 少年人的意气 满是色彩 去国八千里 或江山舟楫 或楼亭屋舍 或车马路人 天地 不止于世外 亦在心中 桂花落处 明月静谧 照古 亦今尘 从一座城到一座城 从一栋楼到一栋楼 打卡 与打卡之间 渐冷的心结起茧 江山往事 再 无归期 十三 时间 可有归期 江山 可有尽处 二十岁有多长 九百年是多短 上溯再千年 可有赵家官人 可有完颜家世 下追去万载 可还宋家王朝 可还金戈铁马 江山可还是江山 时间可还是时间 俱落 俱往 俱随风 几多嗟呼 几多 叹 十四 时间 在雨的深处 看着季节流转 看着江水流过 千年 已是几个千年 千里 还要几个千里 看着芦花褪去 水岸变成水景 看着 远山渐远 高楼连绵成天际 江水千里 濯足 濯缨 却凭借何物 去濯清这清腹的工业废水 和 几世的悲伤 城市里夜的霓虹 湮灭星光和月光 却 共水天成一色 雨还在下 风 也依旧 千里之外 千年之后 山 可还是这山 水 可还是这水 千里之年 千年之后 山 又将何山 ? 水 又将何水 ?
2024-11-08 回复 -
那所谓的美感应当不属于人文摄影的范畴。 乱与不乱都是画面上的表象;换句话说,一切的构成元素都是客观存在,需要纳入什么事物应当取决于表达主题,而不在于画面上的美感。 所谓“你拍得不够好,是因为距离不够近”这里的远近所指的是心与心的距离,而不是物理距离上的远近问题,硬要把镜头指在对方的鼻子上或者身体的某一位置上而不考虑被拍摄者的感受这做法本身就有悖于人文精神。 这世界不仅有阳光,也有阳光下的阴影; 城市里不仅有正面的景观大道,也有背面里蟑鼠横行的下水道阴沟; 乡村里不仅有美丽的田园风光,也有看不到希望的留守老弱病残。
2024-11-0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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