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maotouzi
南加州路旅的最后一天，我们离开位于中部加州Pismo Beach ,开上了101高速公路，北行。从下午四点和San Luis Obispo 开始。 西边是橘黄色的圆日，东边是银白色的圆月，几乎是一阴一阳的镜像。我们在中间。一开始日月是平衡的，然后就好像跷跷板一样，西边下沉，并用余晖的强大力量撬动了东边。于是开始了某种天象的跷跷板的游戏，而我的Jeep此时就好像是支点，正在平衡着日月。就在这样的自然力量的角力中，东方那枚圆月终于逐渐胜出，越来越高，越来越亮，直到西方的山峦成为剪影。

从一个铜钟到下一下铜钟的移步换景中，有时是一个人牵着一匹马，有时是散落在山峦牧草的牛群，有时是葡萄藤或者果园，有时是小型炼油厂正在炼油的器械，再远方，你还能看到Amtrak 的客运火车和Union pacific 的货运火车，在山脚下，前者是银色的，后者是铁锈红色的，天是淡粉的，山峦是黛青色的，菜田是碧绿的，此刻，它们一律沉浸在银白的月光下，好像百多年来加州历史上的各种文明和烟云都在这里仓促地相遇了，大家淡淡点点头，继续各走各的路。

当这辆牧马人向着北方喧哗地飞驶而去，并最终到家的时候，我想起诗人布罗茨基写过这样一句话：

“一个游牧部落成员永远朝着落日的方向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