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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十一的片,回来后一直没时间整理,后来好容易腾出时间,又被家里六年前的老pc每次ps点保存必出错搞得欲生欲死。
直到现在才发,在这个漫天飘雪的季节,算是对那些树上还有叶子的时光的回眸和回忆吧。
另:配文一万多字,其实并不是摄影笔记,是单纯作为游记写的。放上来作为一个说明吧。
集结地之一:西安,鼓楼
边国的落日如征鼓
———穿行在从祁连山到漠北的日出日落
黎明动身,留下裹在西安古老城墙后的钟楼、鼓楼在一片连天的铅云下。夕阳和黄河一起抵达黄昏中的兰州城。缠绕着暮霭腰带的一群群楼从两岸拔起,披散着身后落霞熔金的一头长发让这座城给人一种黄金般的印象,黄河像宽阔的缎带在最下面蜿蜒发亮。进入这座城却花了很长时间,坐落在河两岸,两头长、中间窄的城市地形让道路交通和堵塞的车龙都在其中奔突无路。天已大黑,终于看到那座黄河上著名的铁桥,靠轮廓灯从上方漆黑的天幕和下面同样黑暗的河水中勾勒出来,灯光照到水上黑色的漩涡。从高速下来的进城路上经过过一座车流量巨大的过河大桥,兰州城最著名的却是这座。铁桥由德国人设计,美国人参与,连建桥的铁架都是从德国运来,百年前黄河上第一座现代桥梁不是诞生在“师夷长技”、洋务运动狂飙突进的东部沿海,而是在内陆深处、靠浮桥和羊皮筏泅渡了千年的这座兰州城。兰州城散发着羊的气味,有几条出名的小吃街,回族人站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两边,电灯泡的光把他们锅子里一堆堆羊蹄、羊肉、下水腾起的白汽染成珍珠色。
集结地之二:兰州,铁桥
天亮前就离开,就像蜻蜓点水般地在它的表面上点了几下。这是大巴车最后一次在日落前看见一座抵达的城市,从此以后日出日落都发生在城市之外的大地。一路向西,穿过像被搁在灶台上、风干掉锅巴的大地,红色的,大海被灼烧、干硬在地上的波浪滚过一片又一片,足以堪称天空之镜的一个个水塘载着身上和周围地上一模一样的黄土坡。遭遇堵车。中午之前,车子在西宁市一条翻开、露出大坑的马路旁接上最后一群人。车上的人来自一个户外团和一个摄影团,一个一天到晚裹在江苏摄影家协会背心里的大师,带着某个不是老婆的女人,一个女儿陪着出来的父亲,一个后来为我母亲拍照、把她拍得美如印度新娘的老摄影师,来自天津的母女,等等。大多数人沉默。这座西宁不是我记得的那座,多年前我坐着还没有提速的火车沿着两条铁轨抵达我的西宁,到站前好几个小时,车就已经平行着帷幕般朝大地上某个方向一直扎下去的土黄色群山轰隆隆前进,平地而起在一侧的大山让前头终点的那座城留给我某种高原边陲、更高的山即将升起的感受。但这次这些山只在高速进城前夕拐下服务区的一小段出现了一会儿,那座城正按照内地某座街心花园的规划日新月异着。那是S熟悉的西宁,夏天里她刚刚自驾开过这些导航地图上日日更新的街道,眼下它们焕然一新或者被挖开正等着再次焕然一新着。
青海:仙米彩林
一下午,阳光照着向北的盘山路。仙米国家森林公园坐落在山口后不断落下又升起的大山上。祁连的许多终年不化的雪峰在它上面照耀如众神宫殿的入口。下方是人的世界,麦草一捆捆发亮,它们的光来自积攒了一个夏天的太阳的颜色。河滩散布着牛只,黑如石头。河流像乳汁一样,一时又遭遇石头堆,万蹄攒动。吊桥在上面被铁索拉着抖动羽毛,即将羽化飞去。树冠饱含着春日之红,盛夏之绿,仲秋之黄,一场色彩的角逐还未分出胜负。杨树黄金打造的叶子只在局部领先,风来,吹落的金屑点燃了芦苇。羊群高如繁星,我以仰望星辰的角度抬头时看见它们。落日点燃佛塔,蓝色炊烟从落在地上的一片村庄顶上飞来,河流在烟的底下穿行流向光明里去。那场盛大的落日仿佛永不熄灭,最后我们站在农获收割后的旷野中,永恒的太阳悬停在大地尽头的地平线上,那里有一群雪山,转过来,地面旋转一百八十度,还有另一群,迎着光的面正被塑造金身。大地裂着巨大的口子在下面,长着骄傲头发的树一堆堆从底下冒出头,太阳的第一次升起就是被它们的头发引燃的。溪床低眉顺目地被它们的根按在下面,田地上割剩的麦秆在上面,电线杆和电线的影子在上面,羊在上面,大地在上面。一群羊啃着大地,低头不语。雪山是大地雇佣的仪仗,总是列队在车子驶向的方向和刚刚离去的方向,车轮下的马路一直伸向旷野尽头它们守望世界的目光里去,伸向苍茫,寂静,黄昏。仙米国家森林公园位于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门源回族自治县东边,离西宁一百零八公里,覆盖门源县东川、仙米、珠固三个镇,我们没有在门源停留,驶进暮色。
青海:仙米彩林
不管再眺望多少次雪山,我总在觊觎下一次。所以当在白天的祁连县城随便走进哪条街,发现总在街道尽头、某侧的某一群楼顶、对面或背面的招牌空隙、电线杆和斜飞过来的电线上看见它们垂着冰川口涎的头颅俯看下界,那座白天的县城就让我渴望呆下来。我们在一辆平板三轮上买苹果,提着塑料袋看见台阶和许多房子后升起灰色的雪山;我们从门洞幽黑、货架稀少、却在一进门摆着白如新雪的自制酸奶的超市里出来,抬头看见雪山;在一个小饭馆把头戴白帽的回族老板最后四个包子包圆,出门看见雪山;在一条两边开有饭馆的巷子车子调头,四川菜、羊杂、牛肉面的招牌来回移动,最后雪山出现在它们其中一群上面……苍灰色,像大理石,祁连并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县城,开车一小时就进入甘肃。空气质量播报中的可吸入颗粒物已经抵达它的大气,雪山的肺是灰色的,它们吐出的云也是。我们在头一天日落后开了三小时车到达县城,日一落,触手可及的世界就从车轮旁的公路外掉下去了。车一直拐,只有唯一的一次,从一侧窗玻璃照出去的车灯让大地上形状不规则的某地显形,那一块的前面和后面世界因为还未升起或已经掉下去而化为宇宙黑洞的一部分。那是一个山口,车轮爬上的盘山路在那个巨大洞口旁凭临深渊。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我并不知道那个夜晚我到达县城入睡,盖在身上的除了星星,还有雪山。
卓尔山
雪山名阿咪东索,就是牛心山,这个汉语名是S在卓尔山上告诉我的。晨曦里,它和许多被晒黑的山像大象般走出大地,等待再次被太阳加冕。我们五点半前到达卓尔山底下,被告知管卖票的人六点半才来。零度以下的停车场,吸烟的人嘴角挂着红光。六点半,那人又迟到了。太阳也迟到了,它没有把一场伟大的日出降临在翘首等待的群山,它红色的坐辇被巨象拉着在云层后闪了一下,千军万马的云的敌军把它淹没了。等它破军而出,天已大亮。牛心山是灰白色的,张挂在它脚下有着几万人口的镇子上。后来,云四散而逃,它才扬起金色的下颚,峨冠博带地站起在下方漫山遍野收割成捆和正在收割的黄金麦草之上。它在一边,祁连山的背脊在一边,卓尔山是一个同时望向它俩的平台,几乎被每天无数爬上来的脚踩平了。山顶有一座烽火台,日出前夕朝向太阳的一侧被支着相机的三角架占领了;一座寺庙;一座白塔,朝着雪山。我看见一个绛红色的喇嘛举着冲向天空的桑烟走向白塔,围着它绕圈,却没有走回来,于是也顺着他的路顺时针走向白塔。发现塔身面朝雪山的一侧有一道门,黑暗的内部藏着佛陀,一排酥油灯在佛陀金色的膝盖下亮着。卓尔山是红色的,像朝霞组成的海浪,祁连山著名的丹霞地貌一览无余。一群鸟在朝霞之端唱着歌。
卓尔山,远眺牛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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