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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春运篇。
春运这个话题,可能是中国特色的热门话题之一,这个题材断断我续续拍过好几年,但是由于宣传口径的把控原因,车站是不允许到车站里面去拍摄的,而就是在车站的广场拍摄,每拍一次都遇到过这样或那样的人士来查询问询,我是一个老拍客了,事前做好了答案的功课,准备好说哪些让查询的人下的了台的客气话,再加上我的一把岁数了,也就网开一面让我拍拍算了。
北京有几个火车站,是根据火车走向来分布的。北京站虽然囊括的方向较多,但好像报纸所说的民工专列,似乎在白天的时候,我基本没有碰见过,而且就是散客的民工,也许是列车走向的原因吧,北京所用的民工四川,河南居多,而这些方向的火车又多不在北京站发车,所以某种意义上说,北京站实际上民工的春运潮表现的可能要比西站,南站要温和得多,再加上我拍这个题材也没太认真,基本是白天去的,晚上有没有民工专列也就不得而知了。今年春节前去了两次,春节后去了两次,从内心说,就是实事求是的拍摄记录,事后的编辑整理也就是一些技术性的处理,最终的片子也就没有什么明显的感情色彩了。
之所以拍这个题材,也就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咱是北京人,有句话叫做:北京是全国人民的心脏,可全国人民都想到北京来捞金挣钱,那北京这个心脏还不得心力衰竭了吗?所以我还是想通过车站春运这个窗口,来看看全国人民究竟是怎样潮汐潮涌爱戴趋奉北京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是一个知青,我就是坐火车离开北京的,在东北十年的知青生活中,最向往的事情当然是有朝一日能够返程回家,不过有这种思想在当时,毫不夸张的说,就是逃兵就是反革命就是批判对象,所以这一点就是知青们人人心中有,人人嘴上无的中国梦。既然返城无望,那么能够回家探亲自然是知青们最最幸福的事情,而这件事就是通过坐火车来实现的,所以自己现在仍然愿意到车站来看看离别相聚回家返乡的景象,好像真有一种旧梦重温的心灵波澜起伏。
坐火车首先得买票,买票的意义首先是能乘上火车,其次是能有座位坐火车。现在火车票是票贩子最为关注的油水热点,所以现在国家说是想尽办法在整治,实际上是掩耳盗铃,哪一个票贩子不是有内线当托呢?但这不是咱们今天说的内容,还说买票坐火车的事,我们当年坐火车去兵团,是从北京到鹤岗,然后坐汽车420里地到团部。当年是165次直快从北京到哈尔滨,然后倒一趟慢车到鹤岗。除了在鹤岗买通票之外这中间还有一个在哈尔滨加快签票的程序,后来又增加了一趟77次直快,从佳木斯到天津,所有黑龙江知青回家探亲,基本都是坐这两趟火车往返折腾的。
当时买票虽然条件很艰苦,根本没有什么电话预定之类的提前购票,都是到了火车站再排队买票签票,但那时基本上是没有不正之风走后门的,所以只要受苦受累排队购买,一般都能买上车票。而签票加快的不成功几率就大一些,有时候能够加上快,但暂时没有座位的事情就多有发生,不过那时候坐这两趟车的基本上都是知青,同命相怜以诚相待,所以火车上都会挤挤让让,互相帮助,甚至有时候还真会发生一些邂逅的艳遇呢。当然到了春节假期人满为患的时候,知青回趟家,站个几千里地路途的事情也是不足挂齿的。
中国的这种每年的迁徙探亲,是不是正常的人类生活方式,是不是中国特色的产物,咱是个普通百姓,对这件事真不敢信口开河,但是拍摄春运题材,确实是贴近百姓生活现状的一个切片洞孔,因为自己条件所限,咱拍不了火车上的中国人,也拍不了麦客,但是如果能够把每年的春运拍上几组,拍拍旅途艰辛,拍拍离情别绪,拍拍行装打扮,拍拍车站变化,弄个十年八年,我想可能也是对于深入深刻的了解中国社会现状,以及发展变化,是一项有意义有价值的摄影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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