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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棉维纳斯
柬埔寨的建筑,在建筑风格上特别注重雕塑语汇的运用,我没有到过意大利法国,没有见过罗浮宫米兰教堂,但多少也读过一点点的美学史,见到过一些这些精美绝伦建筑的画册图片。所以当我见到这些柬埔寨的雕塑时,就必然联想到我在上素描课时,画过的大卫,维纳斯的石膏雕像。
总共在柬埔寨没有呆五整天,而且关键是我只是一个知青,根本不具备对于雕塑艺术的起码常识,旦分要强词夺理,也只能以我上业大知道的那点杂碎来充斥瞎侃了。
柬埔寨的雕塑文化,以我浅见似可分为这几类:以大型建筑为中心的塔组建筑---最典型的就是大吴哥高棉的微笑,每个(每面)有几米之高,以四面钟的形式组合于一种塔式建筑,比较高大,基本有几层楼之高;以装饰部件为雕塑根基的外墙雕塑,这也就是这组图片所呈现的东方维纳斯的这种立式浮雕群组。这种装饰部件制作精美,比起那种大型的建筑部件,更便于精雕细刻,所以我觉得这一类的雕塑,应该是柬埔寨雕塑文化的扛鼎之作;再就是专为雕塑部件设计的展示空间,最典型的就是小吴哥的建筑墙体。这种墙体雕塑,除了艺术表现手法的多种平面构图法则的灵活变换之外,更在于这么长的画卷整体立意,设计,布局,组织,又要一气呵成,又要跌宕起伏,既要连绵成卷,又要亮点不断。自己也挑选了这组壁画中的一些精彩画面,但是由于不了解这个长卷的精神内涵,所以只能是断章取义了;还有一类,就是点缀装饰的各种单件雕塑。最常见的的就是柬埔寨文化所推崇的图腾(我的己见)雄狮和七步蛇演化的长龙。这两种雕塑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部位都有摆设镶嵌,从数量上讲,确实是可以称之为与中国的龙和狮相提并论,但不同的是,柬埔寨的狮子只有公狮,而反之,七步眼镜蛇为造型的柬埔寨龙确是母性的象征(据某个导游云)。除了这四大类,肯定还有挂一漏万的雕塑景物,以后有机会通过学习进补,再进行改正添加吧。
看了这些雕塑,感想繁多,这里我想仅以东方维纳斯这种立式装饰雕塑再谈两点自己的认识。一点是宗教建筑的艺术魅力,我想很大成分是源于创作者发自内心对于宗教信仰的虔诚崇拜,一点是中国现在复修的宗教建筑与高棉雕塑文化相形见绌的症结显现。在北京近几年,拍了上百个寺庙,感触颇多,但相对柬埔寨的寺庙建筑,我觉得这两点确是要深刻反思的。
宗教的建筑或者是装饰,是一个漫长历史时期的演化和结晶。在某种角度上讲,并不从属于某朝某代,这是宗教本身并不是某一国家某一朝廷的突发奇想拼造出来的基因导致。我也知道在中国之外的宗教也曾经遭受过政治统治的左右或兴亡或涂炭,在中国,这种事情也有具体事例的存在。但是真正作为一种信仰,中国宗教无论是佛教或是道教,一旦成为一种信仰的时候,即使统治阶级是否想把宗教作为自己统治法权的一种精神武器,民间的平民百姓,也都会把宗教其中信仰最接近人性的部分,融入到自己的精神生活之中。当他们从事佛教建筑或装饰的时机,他们就会把这些虔诚之心,融入到自己工作的一招一式之中,所以当我们历经时代沧桑之后,再看到这些历史遗迹的时候,我们不仅为这些建筑的宏伟设计感到震撼,更为这些建筑的装饰,体味出充满了感情的倾注,感到了一种人性上的沟通,这就是这些建筑装饰之所以让我们感到发自心底折服的原因之所在吧。
北京的寺庙,除了历史的原因,文革浩劫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劫后余生尚存较为完整的确属九牛一毛,以老猪所见雍和宫、西黄寺,碧云寺还比较完整,框架尚存大体未变的也就是广化寺,广济寺,白云观,潭拓寺,戒台寺了,而其他的寺庙,虽然死灰复燃,造假作秀,虽然寺庙中的真迹文物已经流逝丢尽,间或有残石断碑,折枝古木,也称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修复之后的庙宇,大概是两类,一是国家解放后重新修建的,一个是改革开放之后再建翻盖的。第一类最典型的就是西山八大处二处的佛舍利塔。这个塔从外形上讲,没有什么特色,只不过占了历史选址的地利优势,再加上后来的画蛇添足,平心静气讲,确实让人感到有一种土豪乍富的小家短视。而前年有幸进去此塔拜谒佛舍利,实事求是讲,塔内的装饰,确实是老猪在北京地区所见到的奢华程度之最,由于今赝古珍真假并存,加之金塔内供奉的佛舍利,对于这座重建的佛塔,也就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再就是改革开放之后,遗址重建的旧时寺庙。这类寺庙重建,说得稍微过火一点,由于庙内没有了真佛,也就是旧址的新建,所以进了这些寺庙,非但没有庄严神圣的膜拜之心,反而倒有一种罗列造假的地摊堆砌之感。比较典型的是红螺寺的五百罗汉山,规模之大,数量之多,堪称典型,但细观这些罗汉,不能说惨不忍睹,但不敢恭维确是绝不过分的。所以当我们看到柬埔寨的这些佛像雕塑时,我们不仅为中国佛教的尊严感受到被凌辱的气愤,更感觉在中国谈宗教信仰,似乎是缘木求鱼了。尚能一看的,我觉得门头沟的白瀑寺还勉强说得过去,为什么用了勉强这个词,因为这个寺庙的重建,以我揣测是南方施主所为,建筑风格艳丽张扬,材料使用急功近利,但是能在现实的文化环境中,设计之独到,工艺之创新,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就是这样的新番寺庙,对比柬埔寨的佛陀造像不仅是天壤之别,更可谓不能同日而语,白瀑寺乍一看确实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梵境之情,但是很难从这个环境中感受到宗教信仰的伟大神圣,至多也就是看到了一种现代宗教文化工艺品的展览而已。这种差别在哪呢?我想不用多说,就是在于对于佛造像的修筑,是否出于对于佛教的虔诚心理所致,否则被动的功利的再造,即使外表再华丽,设计再隔路,实际和真正宗教信仰的传播济世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插上一句,据说号称东方维纳斯的这座雕像,是小吴哥座南朝北的一座建筑上某个雕像,但我听了四个导游在介绍东方维纳斯,虽然都是在这座建筑的指点谈及,但每个人的所指的雕像又都是不一样的,当然看看导游图的介绍,就会一清二楚,但我却愿意把它这个含混藏在心底,因为每一座雕像都是那么精美极致,那么栩栩如生,泛指这些雕像都是东方维纳斯,也绝非是溢美之词,与其倒不如,就留下这一段对于宗教艺术的未了情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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