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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甸春节庙会,春节其间,在北京和平门站下车,往南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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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忆厂甸儿
韩少华
大凡是老北京人,该不会不记得厂甸儿吧。
那是个传统的大集市。清代《帝京岁时记胜》里,就有“每于新正月旦至十六日,百货云集”的话。逛厂甸儿,曾是北京人过年的一件大事儿。
一出和平门,顶打眼的是路旁的两溜儿暖棚。里头静雅得很,展销着国画、书法、挑山、横披、册页。棚角儿还摆着红木高几碧桃、腊梅、迎春、水仙,悄悄地散着清香。顺南新华街往前, 路两边儿就是卖吃食和玩艺儿的了。 论吃食,从铜钱儿大的豆楂儿糕,到五尺长的大糖葫芦儿:从顶着胭脂点儿的江米爱窝窝, 到香油合面、层层起酥的荤素油酥火烧; 乃至灌肠、豆汁儿、粳米粥、八宝儿饭、煎春卷儿、炸松肉、串成佛珠状的大山里红,举凡北京风味儿小吃,干鲜特产,全有。玩儿的呢,那贴着金字红签儿、抖起来音响激越的单双空竹,由一个个彩纸风轮儿带动小锤儿、敲着一面面小鼓儿的各式风车儿,已经够人眼花的了;而那些大小“沙燕儿”,拖着彩绸尾巴的“龙睛”,活眼珠儿,活关节儿的“蜈蚣”,则展现了京派风筝的多姿多彩。面对这些别具风格的爱物儿,无论童叟,谁不神往呢?至于“面人儿汤”当场献艺,在半个核桃壳儿里捏的《十八罗汉斗悟空》,“葡萄常”亮出的绝活――那颤着枝儿、甩着蔓儿、挂着白霜儿的“玫瑰香”、“马奶子”,就更为人们所惊叹了。
从十字路口往右,进西琉璃厂。荣宝斋的水印笺纸,德古斋的金石拓片,吸引着学者文人。往左呢,进东琉璃厂。信远斋的酸梅糕,戴月轩的狼毫笔,久已驰名了;而路北那座火神庙,则是个珠宝古玩市场。几进院落,都平地搭起两丈来高的蓝布罩棚,虽在白昼,却如夜市。明灯下,那些紫檀架、玻璃柜,宝气珠光,土花铜缘,夺目极了。说到那棚幕,似也另有妙用。除了借着大瓦数的电灯, 显示其珠宝的光华,古玩的文彩之外, 或许还大有助于遮美玉的瑕纹,掩珍玩的残迹,甚至鱼目混珠,也都自得其便吧。难怪清人咏厂甸的打油诗里头,就有“古董般般的是新”的句子。
厂甸儿是很有吸引力的。清人《厂甸记》曾这样记载着:“平时空旷,人迹罕至;而正月则倾城士女,如荼如云,车载手挽,络绎于道”。听一位住在火神庙后院儿的老管理员说,抗战之后,厂甸儿已是“残灯末庙”景象了;可游客每日仍过万。半月累计,约二十万人次。而当时北京人口,也只百万人上下。
论游人,且不说那些显宦宿绅,名儒大贾;鲁迅寓京期间,就很爱逛厂甸儿。在有日记可查的十三个春节里,是每年必逛的。一九一三年,开市的半月间,竟去了七回。算起来, 共达四十多次。 先生从那里购回的文物、古籍、儿童玩具,乃至日用杂品,都被一一载入了日记当中。这些日常细事,似也都成了当今鲁迅研究者们所瞩目留心的史料了。至于谭鑫培曾在这儿拍摄了北京梨园史上的第一张剧照《定军山》,梅兰芳曾在这儿搜集古画儿,揣摩新编剧目里的头饰服彩,也为许多老北京所乐道,是至今都不失为艺坛佳话的 。
游人中也难免有不速之客。据说,民国初年曾震动京津的大盗燕子李三,有个同伙叫段方鹏的,就到这儿销过赃,被盗者是慈禧同族、叶赫那拉氏后裔。就在火神庙一个珠宝摊子的玻璃盒里,失主认出了家传珍宝,一串光润绝伦的珍珠,寻着了破案线索。这该是那个时代遗留给厂甸的一点痕迹了吧。
话说回来。厂甸儿的魅力究竟在哪儿呢?除了别的因素,这雅俗共赏,老幼皆宜,富裕些的、清寒些的都可有所获,怕也起了相当作用。请想,一粒明珠,一方古砚,自非显贵莫得,非专家莫辨;可一碟糖豌豆,一盏走马儿灯,虽是平民童稚,也不难到手。人们可以掂量着自个儿的财力,依了各人的喜好,或快其颐朵,或饱其眼福,或遂其雅兴,何乐而不来?
那么,今后能不能本着既保持特色,又推陈出新的意思,恢复这个传统的集市呢?既然一年一度的广州花会禁而又开了,北京厂甸儿为什么不能废而复兴?且不说经济效用,只从丰富北京人的文化生活着眼,似乎也可以考虑吧,试想,春节期间,从厂甸举回一架擂着鼓点儿的风车,或是得到个善于乘东风而起舞、又颇具曹雪芹风筝谱系之遗韵的“沙燕儿”,岂不可以更早些感受到春的节奏,春的气息么……
2)
厂甸原是琉璃厂外面的空闲地,琉璃厂位于和平门外。辽代,这里是郊外,名海王村;金代叫海王庄;元代在这里设立了琉璃窑;明代进一步扩大了生产规模,是工部所属五大厂之一;清乾隆年间,琉璃窑迁到了京西门头沟,但琉璃厂和厂甸的名称仍保留在这里。清代康熙年间,为了皇宫的安全,把灯市口每年正月初二至十六的灯市分为“灯归城内,市归琉璃厂”。因此在琉璃厂前搭棚列肆,成为春节的集市所在。1917年,在厂甸建立了海王村公园,成为热闹的集市中心。每年一度的厂甸集市热闹非凡,从琉璃厂东街至西门、海王村大门内外、火神庙附近,以及南新华街形成了一个大集市。逛厂甸是老北京人过春节时最大的乐趣,上至贵族后裔、官宦子弟,下至城内外的平民百姓,无不来此观赏游玩。
昔日新春正月逛厂甸,那可是京城里劳碌奔波了一年的人们找乐的一件大事。《厂甸记》中有清人对盛况的描述:“至正月则倾城士女,如荼如云、车载手挽、络绎于途。”各处商家聚设摊,“百货云集,灯屏琉璃、万盏棚悬、玉轴牙签,千门联络,图书充陈、宝玩填街”。坐趟子车的(一种由马拉的蓝布篷子车)、坐洋车的也挤进了南新华街
记得小时候,新年(春节)一到先从家到东安市场姥姥家拜年。在那儿站站脚儿,磕完头接了钱(小孩拜年,大人掏钱)。听哥哥们说要去逛厂甸,我当然也要跟着去。那时交通不方便,到哪儿去都得步行,只有一条环城有轨电车是一般市民坐得起的。我们步行走到王府井南口,或走南河沿,到御河桥再坐一段电车,穿过天安门前两侧的东西三座门,到石碑胡同(六部口)下车。再步行向南,出和平门,这时就会看到,那里车水马龙热闹极了。坐趟子车的(一种由马拉的蓝布篷子车)、坐洋车的也挤进了南新华街。街上有打把式的,耍猴子的,耍呜丢丢的(单人木偶,耍木偶的人,口中含一小铁口哨,按人物吹不同的声,但总是发出呜丢丢、呜丢丢的声),还有卖泥人、小纸耗子、拨浪鼓、小锣、小镲、花炮、空竹、风筝的。这些都只有拐进厂甸、火神庙或海王村(现为中国书店)才能看到或买到。小吃我也不放过。哥哥们只买那些破书、破帖以及戴月轩、一得阁的纸、墨、笔,还跟人家讨价。现在家中还有那时在厂甸买的“成亲王帖”《归去来辞》。当然,像《十三经注疏》、《旧文考》、《金瓶梅》、《绿野仙踪》等黄纸书,“文革”中都自行消灭了。虽然我们离家很远,我们回家时还是买了三尺长的大糖葫芦、大挂山里红(用大麻绳串起的山里红系成一米多长的圈)等等。
我至今记忆犹新的一家店铺是信远斋。这是一家清朝开的老字号,卖冰糖葫芦、冰糖核桃、冰糖梨糕等。信远斋是前店后厂,在门脸的橱窗里摆着一对蓝色的“狗头”罐子,这对罐子看着就像古玩,与周围的古玩店很协调。其实,这对“狗头”罐子是专门装果脯用的。信远斋最负盛名的是依据宫廷秘方制作的果汁、桂花酸梅汤和蜜饯,蜜饯有红果、海棠、杏干等,果脯有梨、苹果、杏、桃等。据说抗日战争时,这家老字号还是共产党的一处地下联络点。
如今厂甸虽然很有名,但是真要去看看,不过是一条小胡同,路东有火神庙,路西是海王村,从和平门向南走约一里,路东一条五六步宽的小胡同即是。从南新华街向东走五六十步,即是厂甸十一号,再向南拐进去走百八十步,到海王村的东南角便结束了。
自康熙年间,琉璃窑前形成的春节文化与娱乐集市,逐渐地就把厂甸、火神庙、南新华街、吕祖殿、玉皇阁、土地祠、大小沙土园都连了进去。历年的新年(春节)厂甸活动,都泛指以上所提的那些地方。老北京人虽然逛了一辈子厂甸,但实际上恐怕连厂甸的具体地点都不知道,因为不管穿没穿过那条叫厂甸的小胡同,都可以说逛厂甸去了。按约定俗成的说法,厂甸是一个泛指。
3: 厂甸情思
王绿纹
阔别37年的厂甸庙会今年春节要恢复了。老北京人,特别是南城人更是高兴。春节逛厂甸,那是北京人过春节最诱人的去处。
那些年,每逢大年初一,天还未亮,母亲便把我们叫醒。母亲说,一年的头一天不能懒,第一天懒懒一年。我们穿着母亲年前起早拉晚赶制的新衣新鞋,到北屋给爷爷和父母拜年。父亲给我们一人一个红包,里面装着压岁钱。我们兄妹七个,不分大小,一律五角。这笔小财是我们逛厂甸的资本。
初一早晨的那顿饭,是头天三十晚上包的猪肉白菜馅饺子。弟妹早就嚷嚷要去厂甸了,可父亲不让走,哄着他们,在北屋的大画案前,铺开纸墨,让二弟明明、小妹绿霞、小弟卫明画心里最想画的画。画完后,在落款处写上“新春试笔”、“迎新春”之类的词,再盖上大弟泽深现刻的印章。
父亲将画挂在墙上一一评说。
没等父亲评说完呢,弟妹们早就耐不住了,手里紧攥着压岁钱,冲出家门直奔厂甸。
甭看厂甸南北不过千米,东西不过五百米长,可人气儿特旺。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应俱全。
好吃的里头,最出彩的是那有一人多高的那种糖葫芦,上面还插满了小彩旗,一个大人扛在肩上,颤悠颤悠的。南新华街路东,小吃摊摆成一大溜。摊前的长板凳上坐满了人。豆汁锅腾腾地冒着热气,红红的灌肠在大平锅里滋滋作响。亮晶晶的豌豆黄、粘粘的驴打滚、掺着红枣的白切糕……
厂甸好玩的东西最漂亮的要数五颜六色的风车。凛冽的寒风中,孩子们用冻红的小手举着它,听着风车清脆的声响,兴奋得头上冒汗。
我们特别喜欢随父亲逛厂甸。父亲会带着我们进西琉璃厂,直奔荣宝斋,他是冲那些字画去的。每逢大年初一,荣宝斋宽敞明亮的厅堂,准会挂出大师级的画家们的新作和平常舍不得挂出来的珍藏。父亲一边欣赏,一边把对画的见解讲给孩子们听。欣赏完了,父亲还会在柜台上选好各种宣纸、印泥和素笺。而后,领着我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去东琉璃厂的戴月轩买毛笔,去一得阁买墨汁,文房四宝全齐了。回家的时候,明明手里拿着一挂鞭炮,绿霞怀里抱着泥娃娃,卫明脸上戴上猴儿脸,那红包里的压岁钱也花光了。
那时候,弟妹们的许多绘画作品素材都来自于厂甸。这些作品除见之于报端杂志外,还有不少作品被送到几十个国家展览。明明和绿霞的作品还在世界青年联欢节上获得金、银大奖。
我比弟妹们稍长,又喜欢文学,逛厂甸钻书摊是我的一大乐事。有一年,我才花四毛钱从书堆里淘换出一本民国37年开明书店出的《古文观止》。那一毛钱捧回一枝幽香的兰花。
当年在荣宝斋看画的二弟明明,如今是北京画院院长。说起厂甸,他仍记忆犹新。厂甸给了他艺术灵感,也给了他童年的快乐。当年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妹绿霞也成为画家,前不久,画廊展出她的一幅《全家福》,厂甸的大糖葫芦和泥娃娃就成了画的衬景。一对喜欢北京风味的法国夫妇,看中了这幅画,这幅画把厂甸的神韵带到了巴黎。
我被派驻香港工作了几年,在那里结识了不少新闻界的朋友。我把春节恢复厂甸庙会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他们好高兴,说一定赶来采访做专题。我还把这消息告诉了在日本大学执教东方艺术史的小弟卫明和弟媳道子。他们商量着要回来过春节。我听到了他们的女儿雪子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大叫。
春节临近,海外亲友要回来了,我将会带着他们一睹厂甸的风采。我还会和他们坐在小吃摊上,但不知往日那二分钱一碗的豆汁和一毛钱一盘的炸灌肠,如今该卖到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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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瓜子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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