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雨后,天空居然出现了晚霞,置身清寂的浦口校园,天空变得纯净。这个时候星湖旁的长椅上,只留寥落的几片落叶,以及霞光的抚慰。研究室在土丘的那一头,更接近夕阳的地方。时间还早,于是对着天空发呆,体会久违的宁静与安逸,却终也抵不过这一抹美丽,举起相机,试图留住逝去的一天最后的精彩。
离开研究所的时间已经不早,几个小时都在白炽灯下,液晶屏前,关门的时候是酸涩与劳困,幽深的长廊里,我的脚步声拖沓重叠,这个时候的寂静显得阴冷。 来到车棚,旁边水池里的睡莲不见了白日的清丽脱俗,透过落地玻璃看到保安一个人慵懒地喝着茶,大概他也发现了我,顺势举手打了个招呼,成为这个夜晚唯一有些生气的风景。 车胎爆了,成就了凉夜的独行,这难得的觊觎。
上路了,我终于明白双脚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因为不再容易错过。正所谓“一步一个脚印”,我感到无比的踏实。 夜晚的凉风开始让我清醒,我才发现,空旷与寂静原来这般美丽。
我想说,白天的这个地方是原始遭到现代蹂躏之后留下的疤痕,挖得面目全非的土丘,碎石满布的慢车道,无人照料而发育不良的行道树。然而,黑暗隐藏了丑陋,高压电线在此刻变得伟岸与肃穆,至少在我眼里,这时它是风景而不是破坏。 此时的我和行道树一样,在偶尔飘落的夜雨中有些瑟缩。
2
低头看看脚下的路,我的身影居然那般真实,莫非只有在夜晚,我才不再骗自己?
走到岔路口,那条路两旁的行道树一路远去,我想到了无尽的铁轨,常常想象沿着铁轨走路的情景,他们说,这样你终会到达属于你的地方,可是,适彼乐土我做不到,我担心不知在何处相交,何处结束,那,不是我要走的路。 即便黑暗或许更加真实,光亮终究可以让我看得清楚些,于是,路灯下,我往回赶。
终于回到住处,拉开窗帘,阳台外的世界在镜像中五光十色,可是,你错了,是调慢的快门在骗你。 黑暗中,我沉沉睡去,在梦中,期待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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