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 每一个夜晚,昏暗的灯下,女孩儿们看着情书面红耳赤,男孩儿们在被窝里鼓鼓捣捣。我和上铺的兄弟一样,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压抑和困惑,在这些以交换识见为幌子的集体宿舍里郁结缠绕。
女 伴着楼下的小夜曲,我每天还会收到那个男生一封封让人酥到骨头里的情书。躲在床帏里,我的心怦怦地跳,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儿。我不自觉地拿起小镜子,里面那张俊秀的脸蛋泛起了微红。
男 教学楼的角落里,大操场的看台上,破宿舍的蚊帐内,农民的柿子林,处处上演着情窦初开的A片,信誓旦旦的神话。一个模糊而危险的信号就能让男女们赤膊上阵,相互在磕磕绊绊和南辕北辙中较量得汗流浃背,血流成河。
女 半年之后,在大学校园的草丛里,那个经济系男生突然把手伸进了我的上衣。他的手指颤抖着摸了过来,带着浓重的呼吸。我想他是有经验的,因为在他的抚摩之下,我是那么的舒服。然后,他开始亲吻我的嘴唇。那一瞬间,我想起了Lilei……究竟哪一次,才是我的初吻呢?
男 这时,爱情是欲望的遮羞布,发泄是渴望的口头禅,青青校园,是一艘人见人爱的大贼船,有人自此驶入新生,有人自此完成堕落,而我像一只误入泥沼的鱼,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混沌的日子里无耻地生长。
女 我们宿舍的女孩子渐渐地都有了自己的男朋友,早出晚归的整天见不着个人影,回到宿舍也是躲进自己的床帏,要么读着情书,要么写着情书。终于有一晚,姐妹们又开了次久违的卧谈会,我吃惊地发现原来每个人都是那么的饥渴和疯狂。
男 我们高中毕业时约定的爱情,换了个季节就失去了颜色,你未能非我不要,我未能非你不上。阳光下的日子,青梅竹马竟变得如此可笑。一个刚学了半年吉他的家伙,抱着吉他在你窗下喊上几嗓子五音不全的情歌,就让你自以为堕入了爱河,从此便热衷于放荡。
女 大学最后一年,我爱上了我的艺术史老师。他是个神经质的青年,面色苍白,有着细长的手指。我告诉最好的朋友Lisa,我是从这双手开始爱上他的,这话曾经令我浮想连翩:夏日的下午,在昏昏欲睡的课堂上,细长的手指在黑板上写着字,娜娜朦胧的眼神……我已经成熟的身体里正发生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反应,但是没有人发觉。
男 不知应该遗憾还是庆幸,我的第一次不是Han Meimei,那一刻来得既不神圣,更不庄重,我和大屁股Andy的苟合就像被偶尔放在一处的磁铁,轻轻一吸便贴在一起。我虽然装得像个老手,但是那短短的五分钟却让她笑个不停。我丢盔卸甲,宛若走上祭坛上的牺牲,甘愿陈尸在某人的欲望之下,既撑着赴死的豪迈,又饱含无奈的悲情。
女 后来,在某个黑暗的后半夜,他在办公室里让我变成了女人。他那细长的手指一直从我颤抖的脸颊抚摩到了身体内部。这不像上次在草丛里的那次被抚摸,这次感觉很神奇。他像个掠夺者,似乎,就是为了带走我身体里某个东西而来……这使我一开始很害怕,但是却会不住地渴望。他是个寂寞的人,他不爱说话,但是很擅长肢体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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