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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西藏山南的琼结镇拍到了这一幕: 一个头戴红色帽子的农妇,背对着我,站在一堵用石块堆砌的矮墙前,身后两只白色的小鸡在觅食,不远处,几乎没有植被的荒山是她眼前这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风景。
她就那样站着,面向墙外的远方,默默地注视着。对她来说,或许,山的那边是她永远无法抵达的世界,那堵矮墙,也不仅仅只是一段堆砌的石头,一个圈地护院的标识,更是她慰藉心灵的一个窗口,是实现她感情守望的一个通道。
她就那样站着,背影孤独而又执着,是在思念山那边的孩子? 亦或是年迈的父母?还是在等待田间归来的丈夫?都不得而知。 那顶红色的帽子,像是一朵格桑花,盛开在悠悠白云下。如此美丽的画面,却让我的心里无端地升起了一阵感动和惆怅,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情绪或许是我无处安放的思念啊!
透过这堵矮墙,我似乎看到了母亲早早地赶到小区外的公交站台,翘首以盼即将放假归来的女儿。
那一年,距离母亲离开我们只有半年。
我看到了父亲正款款写出一封又一封家信,字里行间舐犊情深。
我至今都还记得其中一段:话"假期临近了,思归的心情反而迫切了吧?人情总是如此吧!我盼望早早见到不在身边的两个女儿,快了,快了!再过一个月就能见到你们了…"
我想,父亲那时也就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吧?
透过那堵矮墙,我依稀看到了奶奶依在凉台,思儿心切,对着远处传来的火车鸣笛声发出了"愿做农家妇,儿孙长绕膝"的感叹!
" 学成劳燕西东,倚闾盼望暑冬,莫笑老来庸俗, 人情许是相同" ,寥寥数句,参透了爷爷对父母儿女亲情守望的真谛!
这守望,不同于绿叶对鲜花的守望,需要用果实来报答;
不同于大地对春天的守望,期待着万物生长。这是人类亲情至爱的守望,不索取,无贪望更无需回报的人间大爱!
是啊,"老来庸俗"属人类的共情,又有谁能够免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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